鐘翹有時希望戚承在學校學習文化知識的同時, 是不是也能跟優秀的人名教師學習一下說話的藝術水平,不然就算有一天他能娶到老婆,應該每天也都只會在離婚的邊緣徘徊吧。

因為對他那句‘老母親’耿耿於懷, 所以在兩人回到公寓關上門後的第一件事她就把人摁在門上, 踮著腳尖懲罰似的在那雙久違未嘗的薄唇上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鐵鏽味瞬間在兩人的唇齒間彌漫開,戚承也不喊痛, 不甘示弱的揪住那條入口張狂挑釁的小舌。

鐘翹的舌頭被他牢牢纏住,舌根又麻又疼, 除了嗯哼兩聲, 連痛都喊不出來。貼合的親密是場歡愉的較量, 她可不想就這樣被輕易的制服,抵在他胸前的小手迅速下移,越過冰涼的金屬方扣, 在交疊的布塊中摸到另一個小小的金屬物件,用指尖捏住,一拉,再像泥鰍一樣鑽進去。

口中被禁錮的力量瞬間鬆懈了幾分, 男人性感帶著砂礫的聲音從口中溢位,那是讓人慾罷不能的悶哼聲,鐘翹得意的眯起眼, 手裡的動作卻是越來越放肆。

手臂漸漸感覺痠痛,鐘翹覺察到自己緊貼著的那具火熱軀體上的肌肉好像瞬間緊繃了起來。

兩人的唇舌早就停下了較量,戚承紅豔泛著水光的薄唇湊在她的耳垂邊,發出因她而情.動的哼響。

鐘翹感覺到他瞬間停滯的呼吸, 突然就松開了手,還作勢動了動手腕,面露驕矜之色,可又偏偏掐著嗓子,把好好一句話非得擠出彎彎繞繞的音來。

“手好酸哦~不玩了~”

柔弱無骨的小手從布料底下鑽了出來,重新往上攬住他的脖子,她的手心還留有炙熱的溫度,燙的他心尖兒都發顫。

公寓裡開著暖氣,兩人的衣服也沒脫,戚承感覺自己渾身是汗,只想趕緊做點什麼降降火才好。

這樣緊要的關頭卻突然被剎了車,他是有苦難言,看見她促狹明亮的眸光,大掌掐著她的細腰,將兩人緊緊貼合在一起,越發低啞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勁兒:“鐘翹~”

鐘翹可不管這些,看著他白皙冷峻的臉龐上染上情.欲的緋色,她心裡只有無法言喻的滿足,哪個女人不喜歡看到男人為自己痴為自己狂呢?不管是在床上還是床下。

身子一扭,她靈活的從他手下逃走,蹬掉鞋子,甩掉身上的外套,雙手拽住貼身的針織衫下擺稍稍往上撩,露出一截瑩白,還隱隱可見後腰兩處對稱的凹陷。

她慢悠悠的往客廳走著,像一隻驕矜的貓,纖細的小腰扭出誘人的線條,一下又一下,激發著那個靠牆而站正粗喘著氣的男人骨血裡的燥熱因子。

戚承看著客廳裡那節明晃晃的小蠻腰,只覺得比頭頂的燈還要刺眼,深褐色的瞳仁上泛著溢彩流光,隨著每一次深深的呼吸,他的眸色就又暗上兩分。

他感覺到身體裡的渴望,那是最原始的出於本能的渴望,一把扯掉外套,雙臂交叉拉住衣服的下擺向上一掀,再一甩胳膊,直接將厚重的毛衣扔在地上,卻連個響聲都沒有,悄無聲息。

他像是一隻捕獵的豹子,結實卻不具攻擊性的胸膛緊繃了起來,像是拉滿的弓,蓄勢待發。

鐘翹聽不見身後半點的動靜,正想扭頭看他,卻感覺到身後一股勁風襲來,緊接著身體就被大力的箍住,一陣天旋地轉,還沒來得及搞清狀況,就被人死死壓制在柔軟的沙發上。

“撩了就想跑?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戚承色.氣的舔著她的唇角,大手捧住她的後腦勺,五指探進她柔順的發間,不自覺的收緊。

頭皮因為發絲的拉扯而感到疼痛,她“嘶——”的發出一陣痛呼,卻沒有掙紮,陌生的感覺從頭頂散開,刺激的她渾身一顫,雙眼迷濛的盯著面前的人。

“叮——”

金屬扣開合在安靜的房間裡發出脆響,像是打在了兩個人的心上。

頭頂的節能燈將柔和的光線洋洋灑灑的打在兩人的頭頂,他們相互打量著彼此,都想從對方晦澀不明的眼眸中看出一點別樣的情緒。

大戰當前,兩人的身體都在本能的吸引著對方,可皮肉下,在胸膛裡劇烈跳動的心髒,卻都望而卻步,不敢更近一分。

戚承閉上眼,身體往下壓了一寸,兩人不約而同的輕哼一聲,沒有什麼比親密的貼合更能隱去各自心中的不安了。

貌合神離,用來形容眼下這對擁抱在一起的情侶,可能是再合適不過的詞了。他們在自己的心裡藏著各自的小心思,連親密的時候都下意識的緊閉著唇齒,生怕在一個不經意的情.動間,把那不是秘密的秘密宣之於口。

像是為了報複她剛剛不負責任的行為,戚承卯足了勁兒收拾著她,對她幾次三番的求饒都無動於衷。

鐘翹只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斷了,感覺時間恐怕都過去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就在覺得自己只要一閉眼可能就會昏死過去的前一分鐘,她伸出胳膊,攀著他的肩膀,支起已經疲憊不堪的身子,湊在他耳邊,又媚又嬌的討饒。

“好哥哥,承哥哥,放過我吧~”

戚承全身一僵,像是被貼了定身咒一下,那要命的兩個字像是化作一根細針,往他的尾椎骨上狠狠一紮,他一個激靈,瞬間就繳械投降。

兩人維持著相擁的姿勢,等待著彼此的氣息逐漸平穩下來。鐘翹的腦中恢複了些許的清明,她將渾身的是汗的戚承推遠了些,有些不滿的瞪著他,語氣也冷了幾分:“你沒戴套。”

戚承支起身子,跪坐在沙發上,微垂著腦袋,面露懊惱之色,可被耷拉著的眼瞼所掩蓋的褐眸中卻不見半分悔意。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沒忍住。”

“是安全期嗎?要是不小心中了也沒關系,我能養你們。”

“沒事,不用擔心,我明早出門去買個藥。”鐘翹動了動脖子,說的有些無可奈何,“先去洗洗吧。”

戚承的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麼,胡亂拽了身側一件不知道是誰的衣服將身上的熱汗一通擦,然後走下沙發,將癱軟無力的鐘翹抱了起來,帶到了樓上的洗手間,好好的給她沖洗了一番。

等兩人收拾幹淨後,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想吃點什麼?”戚承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