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鐘翹恍然覺得自己身後的那個男人,不再是寫字樓裡高高在上滿是疏離的戚總,他還是那個會用腦袋蹭著自己頸窩的小男人。

戚承撫上她的肩, 將人轉了個身摟進懷裡, 用下巴蹭著她的頭頂。

“悄悄,我真的好想你啊, 每天都想你,可是哪兒都找不到你, 你的心怎麼那麼狠呢。”

鐘翹不知道自己的心算不算狠, 但是眼下,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戚承沒得到回憶,捧著她的臉強迫她注視著自己。

“悄悄,悄悄, 你不回來也沒關系,可你能不能等等我,別那麼快找男朋友?好不好?”

兩額相抵,鐘翹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眼底的哀求。

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會不懂, 她應該推開他,或者幹脆就順著他的話接下去,但一想到他剛才蹲在走廊裡無助的樣子, 她是真的於心不忍。

“沒找。”她輕聲說。

“嗯?”他用鼻子哼了聲,撥出的鼻息拂在她的面上,酥酥癢癢的。

“我沒找男朋友。”

像是烏雲散盡後在夜空中出現的明星朗月,他的瞳仁清晰可見的光亮了起來, 薄唇更是直接壓上她的唇角,似咬似啃,像是初生跟主人打鬧的小狗崽,不知輕重。

鐘翹唇內的軟肉被他咬的尖牙咬到,痛嘶了一聲,這才讓他停下了動作。雙手抵在他的胸口輕輕推了推,不想他竟也順從的後退了一步,松開了人。

可鐘翹還沒來得及放鬆,就看他雙手扣住自己腰間的皮帶解了起來。

她想也不想的就摁住他的手,阻止他已經捏住拉鏈的手。

“你!你幹嘛啊!”她紅著一張臉,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的。

戚承茫然的抬起頭,反問她:“不可以嗎?”

鐘翹被他的理直氣壯給驚到了,義正言辭的拒絕他:“當然不可以啊!我們已經分手了!不可以的!”

戚承沒說話,茫然變成無辜,盯著一雙霧氣氤氳的眼睛,手裡的動作卻又有複始的跡象。

鐘翹到底沒抵擋住他慘兮兮的小眼神,差點就要妥協,可有陡然想起了什麼,眼神有些閃爍,囁嚅道:“真不行的,我……我來那個了……”

戚承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長眼彎彎,歪著嘴,憋著笑:“想什麼呢,我就是啤酒喝多了,想上洗手間。”

上洗手間?

不是上她?

鐘翹知道自己鬧了個不大不小的笑話,臉‘轟’一下就燒的滾燙,耳朵尖更是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似的。

再看他忍俊不禁的樣子,鐘翹真是一肚子火兒都沒處撒,立馬鬆了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給他,連髒話都沒忍住罵了出來。

“誰特麼上廁所在外面就脫褲子了。”

說完還覺得不解氣,抬腿就狠狠踩上他的腳。

“我這不是著急,想節約時間嘛~”他還咧著嘴笑,邊說邊走進了洗手間。

鐘翹在外面等著,很快就聽見了洗手間裡傳出來淋浴的水聲,沒一會兒就看見戚承光著上半身,下面裹著一條浴巾,赤著腳走了出來。

“你不是上廁所嗎?!”雖然話裡透著不滿,可鐘翹那雙眼睛卻實實在在的盯著他的小腹,嚥了口口水。

“身上都是酒味和汗味。”戚承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他頭發上還滴著水,正拿毛巾擦著頭,漫不經心的走到窗邊就大喇喇的坐了下來。

鐘翹沒話說,走到衣櫃前拉開門,想拿酒店的浴袍給他穿上,可誰知就這一會兒的工夫,再回頭就看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鑽進了被子裡。

戚承被她盯的有些心虛,將搭在腰上的被子往上拉了點,遮到胸口,垂著腦袋,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

鐘翹覺得腦仁突突的疼,可今天好像除了讓他留在這兒也沒別的辦法。目光落在他方才拿在手裡的那張房卡上,她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一眼。

戚承一直用餘光注意著她的動靜,看她發現了自己的房卡,立馬掀開被子沖過去抱住了她。

我去你的房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