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炮泯恩仇?

鐘翹錯愕的愣在那裡, 卷翹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似的扇動著。

箍住她雙臂的手緩緩下移 ,落在那他覬覦已久的細腰上,大手洩憤似的掐了一把, 鐘翹痛吟一聲。

戚承只覺得自己骨頭都酥了, 怎麼會有人連痛呼都軟的跟貓叫似的,被她拋棄而堅硬的心也早就軟的一塌糊塗, 還有什麼氣好賭,人都已經在他懷裡了, 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他有千萬言語想說, 更想把自己的一顆心掏出來給她看看, 可積攢的情緒太多,盡數擠在一起,最後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於是滿腔的情和念都只能付諸於行動,那露在吊帶裙外白花花的鎖骨,他看的眼睛都紅了,對著那凸起的骨節, 上去就是一口。

這回鐘翹是真的疼到尖叫出聲,下意識的就往他頭上重重一拍,再對著他大力一推, 終於擺脫了桎梏。

他的眸色裡有情慾,有佔有,更多的是兇狠,鐘翹看的膽顫心驚, 雙手護在胸前。

“發情找別人去。”她忿忿的罵。

剛一重逢就被拉進廁所還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鐘翹心裡怎麼都不舒服,覺得他這是為了報複自己而洩憤。

戚承看著她做出的防備的姿勢,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心口一痛,褐眸彷彿蒙上一層薄霜,話不經腦,帶著刺兒,脫口而出。

“不再試試嘛?你曾經那麼喜歡。”他薄唇張合,笑的戲謔。

鐘翹有些驚恐,彷彿從未認識過他一般,可隨即又自嘲的一笑,然後理了理從肩頭滑落的吊帶。

像是看著瘋子一般瞥了他一眼,開啟門,只留下淡淡一句——

“我不打分手炮。”

鐘翹重新回到大廳就撞上正在四處找她的孫一軍。

“你去哪兒了?找了你半天。”孫一軍見到人,總算籲了口氣。

“洗手間補妝,所以久了點。”

“出什麼事了嗎?”孫一軍見她面色有些差,目光在落到她頸間那道顯眼的齒痕時一怔。他斂睫,然後果斷脫下了身上的西裝披到她身上,“這裡的冷氣的確大的太足了,你感冒剛好,先將就著披一下吧。”

鐘翹微仰著腦袋,疑惑的看著他,然後見他抬著下巴用眼神點了點她的脖頸。

她探手摸上鎖骨,指腹明顯感覺到兩排凹陷的小坑。

真特麼是屬狗的。

她咬著後槽牙暗暗罵了一聲,然後用手拽緊西裝的領口。

孫一軍虛握著她的肩,帶著人轉身重新朝走廊上去,壓低了聲兒說:“酒店有禮品部,去買條絲巾吧。”

這種五星級酒店底樓都有賣伴手禮和特産的商店,東西精緻,唯一的缺點就價格不大美好,但一般來這裡買東西的也大都是國外友人,中國文化博大精深,要是用金錢來衡量就俗了。

鐘翹挑了一條窄絲巾,看著上面四位數的價格眼皮直抽,在店員去庫房拿貨的空檔,歪著腦袋湊到孫一軍身邊小聲抱怨:“這放小鎮那兒,這個價格可以批一箱了。”

“你平常用的那些更貴,也不見你心疼。”孫一軍覺得好笑。

鐘翹站直了身子:“那些貴的就是品牌價值,誰不知道成本其實沒多少呢。”

“你現在是剛需,老老實實付錢吧。”

鐘翹認命的嘆了口氣,覺得真是倒黴透了,才回b市半天,投資沒拉到,先出去一筆無妄之財。

她不情不願的刷了卡,店員卻滿面笑容,聽她說現在就要用之後,便主動提出要幫她在脖子上系一個漂亮的結。

鐘翹撩起腦後的長發,露出天鵝般的長頸,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店員的服務。

店員將絲巾替她繫上,這會兒才注意到她一側鎖骨上那一道齒痕,又悄悄打量了一眼身旁正等著的那名芝蘭玉樹的帥哥,眼含揶揄的笑著。

店員的手藝很巧,用絲巾打了一個鬆垮垮的結,好像要掉不掉的,下擺堪堪遮住一邊的鎖骨,讓鐘翹覺得花的錢扔進水裡總算是看見了個水花。

鐘翹把外套脫下來,領口前面被她揪出了幾道摺痕,便又拜託店員用掛燙機熨好才拿給了孫一軍。

“是遇見他了嘛?”走出禮品店,兩人一道回大廳的路上孫一軍才問道。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鐘翹點點頭,側目盯著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回來?”

孫一軍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的點,才給了一個答案:“對我而言,他會出現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