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翹將鐘媽媽她們送進站, 等車的間隙幫她們在途中訂好午餐,還帶著兩人在車站內買了不少b市的土特産,好帶回去送人, 讓孫媽媽直誇她貼心懂事。

看著她們進了檢票口, 直到十分鐘後收到鐘媽媽的訊息說已經入座,她才放心的離開。

高鐵站離鐘翹的家不遠, 都是在市區外環邊上,她看了眼時間, 左右現在回公司也只能趕上午休時間, 便幹脆握著方向盤一轉, 直接下了高速,開回家去。

從冰箱裡找出一袋速凍小雲吞,下了一碗當作午飯。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沒到飯點, 鐘翹胃口不大,一碗雲吞吃了一半就感覺已經頂到嗓子眼兒,半個都塞不下去。

把剩下的倒掉,桌子收拾幹淨, 坐在沙發上休息了十分鐘,她開啟儲藏櫃的門,搬出一個紙箱, 裡面放的都是戚承的東西。她把東西按照原來的樣子全都重新碼放好,洗了個手,又從冰箱裡拿了瓶酸奶,插好吸管, 才出發去公司上班。

鐘翹停完車也不嫌路遠,又特地穿過馬路去對面買了杯鮮果茶,回來進電梯時竟然意外的遇見了已經許久沒來公司的王莉。

“莉姐,好久不見。”午休時間已經過了,這部電梯又是寫字樓專門給公司留的專用梯,電梯裡只有她們兩人,鐘翹將水果茶拿到身側,主動打了個招呼。

聽人事說王莉請的是病假,一請就是近兩個月,大家都以為她是拿著二老闆的錢去哪個海島度假去了。可如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還有眼下粉底都遮不住的黑眼圈,看起來倒真像是身體不適。

王莉看了她一眼,抿著唇點了點頭,沒開口,也算是打了個招呼。雖然她職位在鐘翹之下,但架不住是老闆的‘家屬’,自然還是有傲氣的本錢。

電梯門開啟,鐘翹按住開門鍵,讓王莉先走。她先去同組的同事那兒轉了一圈,打了個招呼,看了看大家手裡的工作,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鐘翹將飲料和包放在桌子上,拉開轉椅,都還沒來得及坐下去,秦艽艽就捧著一沓列印紙竄了進來。她關上門,神神秘秘的趴在辦公桌上。

“鐘姐,王莉來了!”

公司裡就沒有秦艽艽不知道的八卦,鐘翹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也不說她:“我知道,剛剛在電梯裡遇見了。”

“王莉跟老高感覺要崩啊!”秦艽艽把聲兒壓到最低,最後兩個字甚至都沒出聲,只做了個誇張的口型。

“怎麼會呢。”鐘翹不大相信,八卦大部分都是撲風捉影的事情,聽過算過。

“誰不知道她是老高的人,可今天來公司,她竟然去後勤處交病例補假條你敢信?!”秦艽艽是親眼看見她一到公司就拿著一疊藍色的病例和幾張白色類似報告的東西去了後勤部。

秦艽艽年紀不大,性格活潑,不像鐘翹在公司那樣嚴肅,大家都很喜歡她,也樂得跟她分享公司裡大大小小的訊息。

中午鐘翹沒來,秦艽艽就幹脆找了財務那邊的幾個大姐一起吃飯,正好跟後勤部的人在餐廳遇上,就坐了一桌,這才聽她們講起這事。

王莉的身份敏感,在公司有不少的特權,周韞不會給她安排太多的工作,因為即使她沒有意見,被佔用時間的二老闆也會不高興。這次一下兩個月的假,雖然時間長,可畢竟是二老闆親自發話,便是王莉什麼假條都不開,也不會有人去找她麻煩,何必多此一舉再把無關緊要的病例給交上去。

鐘翹臉上沒什麼表情,她本身就不愛在背後談論是非,可是八卦之心人人皆有,只是程度不同。她想到王莉剛才在電梯裡的樣子,也有些好奇,她究竟是生什麼病了。

“關鍵是!你知道她是什麼問題嗎?!”秦艽艽顯然是憋久了,她不好跟同組的男同事說這些事,眼巴巴就盼著鐘翹回來跟她說,“流産!外加大出血!最後子宮摘除!”

鐘翹一怔,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又有些不敢相信:“不會吧。”

“病例上都這樣寫著!還能有假?!”這事情一說出來,秦艽艽也很震驚,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摘除子宮這件事情對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的打擊有多大,都是旁人難以想象的。

“這件事你還跟別人說過嗎?”鐘翹咬著唇,緊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過任何一絲波動。

“沒有沒有!我知道輕重!就跟你說了!”秦艽艽看她一臉嚴肅,立馬直起身,小腦袋要成撥浪鼓,發絲也跟著甩動,打在白嫩的小臉上。

“行,這件事情你就當作不知道,別人跟你說你也別接話,遇上她你還是該幹嘛就幹嘛,別因為這個改變了態度。”

流産這件事情如今不算罕見,原因也各式各樣,可是因為流産而大出血甚至要斬掉子宮,鐘翹直覺這件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因為上午請了半天的假,工作都被壓到了下午,鐘翹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等再看時間的時候都已經快六點了。她趕緊給戚承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剛才在忙,讓他先回宿舍,等她將最後一點事情交待好就去接他。

而此時戚承正在去往鐘翹公司的路上,他之前給她發了幾條微信見她都沒回,就猜到她肯定是在忙工作,便直接打車過來找她。等他到寫字樓大門口的時候,鐘翹也正好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