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鐘翹放下筷子,雙手捧起湯碗喝了一口,湯汁鹹淡得宜,暖洋洋的順著食道流進脾胃,她美的咂嘴。

戚承看她吃的香,唇角還有湯汁泛著油光,看著去美味極了,便給自己也盛了一碗,然後幽幽來了一句:“什麼花膠湯啊、魚翅湯,哪有這個對你好。”

鐘翹捧著碗,雙唇還抿著碗沿,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她一下子也沒明白。熱湯升騰著熱氣,燻在眼前,讓她的眼睛也霧氣氤氳,無辜迷茫的看著他。

睫毛上下扇動了幾下,她後知後覺的想起了從d市回來那天在私房菜館的事情,興致勃勃的問他:“你是不是吃醋了?”

戚承態度大方,也不避諱提起這件事情,他放下湯碗,放鬆的依靠著椅背,長手長腳安然閑適的伸展著,帥的一塌糊塗。

“我不應該吃醋嗎?”他緋色的薄唇噙著笑,頗有一副秋後算賬的架勢,“我的女朋友跟我說在下個星期才回來,結果我卻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正在約會,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不是約會,是相親。而且那時候咱倆也美好啊。”鐘翹糾正他,又將碗又捧高了幾分,試圖擋住對面咄咄逼人的眼神。

“也就是前天的事情,約等於今天發生。”戚承說的一本正經,絲毫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的。

鐘翹都快被他這詭辯給氣哭了,她發現戚承這人看起來人畜無害,對什麼都冷冷淡淡的樣子。其實小心思多的跟天上的星星似的,耍起無賴來更是什麼歪理都能扯。

吃完飯,戚承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鐘翹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他收拾完廚房和餐廳,看到櫃子裡放的紅茶包,給她用熱牛奶泡了一杯奶茶端到客廳。

“哇~你怎麼知道我愛喝奶茶。”鐘翹兩眼發光。

“以後少喝外面的奶茶,都是奶精沖的,不健康。”戚承沒告訴她,實習的那個月他好幾次看見她下樓吃完午飯後讓同事先回公司,自己卻去街對面的奶茶店買奶茶喝。

“你怎麼跟我爸似的。”鐘翹用一個白眼對他煞風景的話做出回應。

戚承卻像是受到了啟發,梨渦在唇邊壓抑不住的笑意中若隱若現,眉眼間也泛著柔柔的漣漪。

他側著頭靠近她,雙唇貼著她柔軟的耳垂:“那要不……下次叫爸爸?”

鐘翹對他的惡趣味寧死不從,可一晚上的好哥哥卻喊她的早上起來連嗓子都是啞的。

想著戚承實習的事情,鐘翹特地將鬧鐘往前調了40分鐘。可即使這樣,戚承還是起在鬧鈴響之前,下樓買了早飯,還將自己的襯衫西裝用掛燙機給熨了一遍。

鬧鈴響了起來,鐘翹費勁的抬手找到自己的手機關掉,可耳邊的震動聲卻沒有停下來。她腦袋發蒙,還想著自己是不是因為缺覺還産生了幻覺。

可“滋滋滋——”的聲音越來越響,像是有東西在向她靠近。鐘翹掀開蒙在腦袋上的被子,朦朧的視線裡站著一個人,白襯衫的下擺整整齊齊的塞進西褲中,可領口卻鬆散著還留了兩三顆釦子都沒有扣上,隱隱露出白皙卻健實的胸膛,深色的肌肉線條流暢而誘人。

戚承一手插兜,一手拿著電動的剃須刀,正仰著頭颳著下頜上的青渣。大約是怕沾著水,長袖襯衫的衣袖被他隨意捲到手肘處,額前的碎發還沾著零星的水珠,因為抬著頭,他像是睥睨著她,整個人都透著幾分傲漫。

這是戚承全然不同的一面,原本懶洋洋躺在床上,眼眸半睜不睜的鐘翹像是看見了五百萬現金一樣,陡然間就清醒了過來,虎視眈眈的將他從頭到腳看了個十幾遍。

戚承關掉剃須刀,抬著手肘,將捲起的袖子放下來,扣好袖口,動作帥氣標準的跟拍廣告一樣。

“還愣著幹嘛?快起來啊。”戚承看她愣了得有五分鐘了。

“你是不是還要系領帶?領帶呢?我來!”鐘翹說風就是雨,從床上跳起來就四處翻他的領帶。

女朋友要給自己系領帶,戚承自然不會拒絕,把昨天就準備好放在衣架上的藏青色領帶放到她手裡。

鐘翹將領帶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得有半分鐘,戚承一動不動的站在她面前,高挑眉尾,心覺不妙。

她用手比劃了幾下,讓他低下頭。

戚承配合的將脖子伸過去,心裡卻在思考著一會兒要怎樣誇她,又不會讓她覺得敷衍。

鐘翹系的很快,起碼比他預計的要快很多,在他就快覺得要被勒死的時候,近在咫尺的小臉往後退了退,一臉驕傲。

“好了!”她雙手叉腰,顯然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

戚承將信將疑,不動神色的轉了個身,面對著擺在遠處的梳妝臺上的圓鏡照了照,神情複雜。

“親愛的……”

“你確定我今天是去面試而不是去當升旗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