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松想想,為了吃蜂蜜把人搭進去也不值得。別看網上時常爆出某某小夥為了滿足女朋友,不顧生命危險做了什麼什麼的,看似很偉大,實則在他看來就是一個大傻子。

“等下我出去下一個專門踩蜂蜜的裝備,到時候我穿著取?”

“好。”

當天夜裡,臥龍灣又下起了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竹林裡沙沙沙的聲音,成了整個臥龍灣睡夢中人的背景板,難得一個香甜的好夢。

翌日一早,天霽晴朗。

亂石林裡的野草一簇簇的從石縫裡、岩石裡、大樹底下,窸窸索索躥出來,青青綠綠的,耀起瞳孔裡一片綠。

“會挖坑吧?”蕭楠丟給陳亦松一把鋤頭,這人一身穿得一身黑,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牌子貨,現在竟然穿來下地,實在可惜了。可是當年她老爸的衣服又沒留下來幾套,再說給陳亦松穿也不可能,只好讓他穿好衣服出來造了。

接過鋤頭,陳亦松淡淡瞥她一眼,一言不發的剔掉泥層上的野草,然後吭哧吭哧三兩下就挖出來一個大坑。

“喏,栽吧。”抬抬下巴,那樣子,似乎在問蕭楠,我到底會不會!

“那行啊,‘夫唱婦隨’,你前面挖,我後面埋坑栽。”

經過一夜,挖起來的老娃蒜依舊蒼翠欲滴,嫩綠的花苞結結實實的長在上面,絲毫沒有焉掉的意思。

其實要論真正生長在野外的老娃蒜,這會兒頂多也就剛躥出新苗來,哪裡可能有什麼花苞,也就是空間出品罷了。

亂石林並不好挖坑,一個不小心,鋤頭就會磕到碎石頭,手上厚繭分分鐘就能磨起來。不過這次蕭楠聰明,事先讓陳亦松戴了一雙勞保手套,密密的編織線增加了摩擦面,捏鋤頭柄輕而易舉。

兩人速度快,半天功夫,幾大箢篼裡的老娃蒜順順利利的栽了下去,眼看還剩下半箢篼的老娃蒜,蕭楠將目光放在騰空幾米高的懸崖上。

陳亦松哪能猜不到她的主意,還沒等蕭楠說出來,立刻阻止她:“你想都不要想,昨晚下了一場雨,眼睛看不出來,實際上懸崖上肯定濕滑得很,裡面興許還有青苔。”

“可是還剩了這麼多。”蕭楠捨不得箢篼裡的老娃蒜,而且懸崖上才是它本應該生長的地方。

陳亦松嘆了口氣,“……我來吧。”

懸崖上,果然到處布滿青苔,隱藏在青草下面。

陳亦松攀著一棵樹,一隻腿倒勾著樹根,蕭楠拉著他另一根腿,他顫顫巍巍的用鐮刀一點一點嵌出一個小坑,然後將藠頭似的老娃蒜根埋在裡面,重新莾實泥土。接連重複挖了幾個坑,終於將老娃蒜都栽下去,蕭楠這才把他扯回去。

“欸,辛苦你了。”蕭楠明亮的大眼珠子四處軲轆轉了一圈,見沒人,踮起腳尖在陳亦松側臉上“啾”了一口。

她笑嘻嘻的說:“獎勵你噠!”

陳亦松低頭瞅瞅胸前那一塊沾滿草屑青苔渣,頓覺這個“啾啾吻”不夠。反正兩人都是一身髒亂,趁蕭楠不注意時,抱住她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這才勉強獎勵對等!”

蕭楠:“……”

澆完潭水,兩人從亂石林下到修建的石頭山路上。

看著前面扛著鋤頭、鋤頭柄上串了一串箢篼,仍舊脊背直挺挺的陳亦松。

蕭楠在後面開始翻舊賬:“欸,有沒有說你現在很流氓?”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那人堅決不承認。

“有,比如剛剛。”蕭楠靈動的轉著眼珠,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