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 臥龍灣一下又恢複往日的平靜。

暖烘烘的太陽笑眯眯的望著臥龍灣, 青山綠水重新換上綠色的紗衣, 亮綠的嫩葉從枝頭悄悄探出好奇的腦袋, 望著這陌生又新奇的世界,花兒們也爭先恐後比豔鬥奇,鳥兒嘰嘰喳喳唱著春之歌。

一切,似乎重新恢複了生機。

淅淅瀝瀝的春雨潤澤萬物, 春的腳步, 近了。

經過一個半年的培育繁殖, 空間的老娃蒜蔓延佔據了一大片。趁著初春的寶貴時節, 蕭楠悄悄從空間裡挖出來。

陳亦松和陳定山老爺子過完年就從尚海迫不及待回了臥龍灣。習慣了青山綠水的天然氧吧,陡然回到車水馬龍的大城市,忽然間就不適應了。

縣城的大酒店也靜悄悄的開業了, 既沒聲張, 可作為縣城唯一的五星級大酒店, 對於追求面子的國人來說,早就不知不覺間成了她們縣裡的一個標誌性建築。

老娃蒜分株多, 蕭楠一個人一時挖不完。於是把陳亦松也弄進空間裡一齊挖。

老娃蒜是她童年的一個夢,小時候做夢,在夢中, 她擁有了一座漫山遍野都開著老娃花的山,白色的喇叭狀的花瓣環,碧綠如玉的桔梗,沙沙的風, 像是低低私語,像是在告訴她——它們如何自由與美。她歡快的飛奔在花叢裡,摘一朵撇在頭發上,雙手撐開,迎著朝陽,嗅著馥郁方向,吹拂著清晨的晨風,一切似乎充滿著夢幻。

空間裡,老娃蒜密密麻麻鋪成一片,空間的地勢平坦,沒有起伏,雖然比在外面更潔白、更碧綠,蕭楠卻始終覺得少了些什麼。

“那這些老,老娃蒜你打算栽哪裡?”陳亦松一邊麻利的用小撬撬老娃蒜的根部,將之連根拔起,帶起少許泥土,隨後輕輕放在箢篼裡。

既然蕭楠喜歡這些花,他更應該為她好好保護著。同時心裡也在暗自盤算著,他是不是應該包一座山來種植這種花,圓她的夢?

栽的地點蕭楠早已心中打算好,就準備栽在去水庫的那片亂石斜坡上,斜坡上不止有石頭,同時還有許多歪歪斜斜、奇形怪狀的老樹,老樹下的環境都比較陰暗潮濕。這種半懸崖、陰濕的地形正是老娃蒜所鐘愛的,而她也可以廢林利用。簡直兩全其美!

說了地點,陳亦松顯然也知道那片亂石林。“那請人嗎?”

“不請了。”蕭楠想想,認真的說道,“其實這老娃蒜一般生長在懸崖上,很少能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生長。請村裡的人幫忙栽到時候少不得又要問東問西,還不如我自己栽了,澆點空間潭水,誰也不知道,等開花了,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

“對了,還沒告訴你它另外一個名字——如果照片沒找錯的話,它就是麝香百合。”

“百合?”陳亦松驚訝,“山裡會長百合?”

他很少買花,當然也不會去關注花的種類,是以在花的種類方面他的知識少的可憐。

“怎麼不會?林清玄不是有篇文章就叫《心田上的百合花》嗎?好像描述的就是山谷中數尺斷崖上的野百合。如果老娃蒜真的就是百合花的話,那它還真和文中描述的一樣,因為我以前也只在懸崖上見過它,高不可攀。”

“那我們就栽。”

兩人拍板之後,加快撬挖的速度。

空間裡老娃蒜之所以這麼快就繁殖了一大片,還真少不了大馬蜂的功勞。

就在兩人不遠處,飛起來震開翅膀的大馬蜂幾乎有乒乓球大,青藍青藍的不規則眼珠,有力的肢節腳,死死踩住老娃蒜的花蕊,拼命吮吸蜜汁兒。腹部晶瑩剔透的花蜜泛著瑩瑩的光。

見此,蕭楠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

“怎麼了?”

兩人的距離很近,空間又安靜,蕭楠咽口水的聲音瞬間被陳亦松捕捉到。

蕭楠尷尬的羞紅了臉:“我想吃蜂蜜。”

陳亦松盯著遠處那隻大馬蜂,沉默三秒:“我等下去取一點?”說到大馬蜂,不得不提陳亦松甫一看到半人高的大馬蜂窩那一刻,臉色唰的一下蒼白,尤其是一想到蕭楠如何將它們弄進來時,不由一陣後怕。

“會不會蜇人?”蕭楠雖然想吃蜂蜜,可也擔憂安危。

大馬蜂進了空間,貌似好像和她親密不少,不過這取蜜的行動實際上就是在偷人家的口糧,要是怒起而蜇,也不會太過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