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睡過去,蕭楠悄悄鬆了一口氣。拍拍臉上的暈紅,起身披上當枕頭的外套鑽了出去。

出了帳篷,外面的帥哥大灰見蕭楠出來,搖著尾巴上前來。瞥了一下另外一個帳篷,靜悄悄的,興許都還睡著。蕭楠也不喊他們,拿上洗漱用品來到湖邊。丟下東西,蕭楠走到金雕曾經住的那個山洞懸崖下邊,噓著嘴發出高亢的尖厲聲,半晌,還是沒有響動。

難道真的搬家了?

山洞在懸崖峭壁上,岩石陡峭,崖上又沒有樹藤可以攀援,蕭楠無奈的轉身回到湖邊。

早飯隨意煮了點粥,拌著涼拌豆腐皮下粥。昨天剩下的竹鼠被蕭楠烤熟埋到地下,上面壓了一塊大石頭,掏出來兩只狗又各自扔了兩只給它們。

從蕭楠走後,本來還瞌睡沉沉的陳亦松漸漸清醒過來。抱著揹著翻身壓著,腦海中想起昨晚的場景,耳朵尖不自覺變得粉紅。這麼一想,身下的被子似乎都是她的味道。越想越腦子越不受控制,思緒發散開來,身體上漸漸發生變化,等他反應過來,早就支起了小帳篷……

“……”陳亦松。

一早上,陳亦松都不敢直視蕭楠,每當她轉過來要對視的時候,他總會找個藉口洗個臉吃個東西,生怕和蕭楠對上眼神。

陳亦松這麼明顯的動作,在場的幾個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他那緋紅的耳朵尖。

蕭楠莫名其妙地望著他的背影:難道被他發現了?

“喂!”霍思思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眼神曖、昧的撞蕭楠的肩膀,“你倆昨晚幹啥了?咋個是陳亦松害羞而不是你?”

對,害羞!

蕭楠一個早上都想找一個詞來形容陳亦松,一直不得竅門。經霍思思一提醒,她終於知道他哪裡奇怪了。

見蕭楠一直沒說話,霍思思又問:“咋了?不好意思說?”

蕭楠瞪了她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去你的,能幹啥,不就是純蓋棉被聊天睡覺。難道你昨晚還和你家小羊……你倆有那氣力麼?”

“咋個沒有力氣啦?”

“你倆昨天到後面爬都爬不動了,要是還能來一場我也是服你倆!”

霍思思:“……”憋憋嘴,還真沒那個力氣!

飯後,蕭楠還是想去找找金雕一家子,但霍思思想繼續拍瀑布,尤其聽蕭楠說陽光出來後,瀑布上方還會倒映出一輪七彩彩虹,更捨不得走了。

“那行,你倆就在這拍彩虹吧,我和陳亦松……”對了,還沒問人家呢,於是轉頭又問陳亦松,“你和我一起去山林麼?”

陳亦松沒說話,不過倒是點了點頭,蕭楠就當他是同意了。

留了大灰在這守著,蕭楠和陳亦松,再加帥哥一起進了林子。

林子裡,第一輪蘑菇這會兒正長得旺盛。聽說野生蘑菇一天會發三次,早上一次,中午一次,下午一次,晚上一般不長。路過一片青岡林的時候,地面的青苔上長了一地的黃菌子,在她們這地方一般被稱為“包穀粑菌”,學名蕭楠也不知道叫啥。

這麼一地的菌子要是不撿還真有些可惜,蕭楠扭頭對一直沉默的陳亦松說:“咱們撿點蘑菇吧,要是等下再有兔子啥的,咱們燉來吃!”說著,她拍拍跟在身側的帥哥說,“帥哥,中午的肉就靠你了,好好發揮!”

“汪——”小意思!

帥哥挺起肥厚的胸脯,睨了陳亦松一眼,得意的朝蕭楠叫了一聲。看吧,還是它有用些,哼!

一路走,一路撿,陳亦松不認識蘑菇,蕭楠只好讓他認準一種蘑菇撿,其它的就問她。不知不覺中,帶出來的一個塑膠袋裝得滿滿的。再多也裝不下了,蕭楠頓覺可惜,遇到那種又大又好的還是會撿起來。

“我們這是走到哪裡來了?”豎起耳朵,遠處的瀑布轟鳴聲離這似乎已經很遙遠,掉光葉子的樹林子變成了一壟壟麻藤,遮天蓋地數不盡的麻藤。

密密麻麻的麻藤葉似乎是常綠林葉,在這深冷的深秋,葉子還綠油油的,圓闊形的葉片密密綴在粗壯的藤蔓上,像一條條漆黑色披滿巨大鱗片的蟒蛇,頓叫人心頭麻麻的。

沒來由的,蕭楠心頭有種非常厭惡這個地方的感覺,整個神經繃了起來,危險的氣息纏繞在每個細胞。

“我討厭這地方,咱們趕快……”

話還沒說完,密藤裡突然縮出來一根水桶粗的黑色條狀物,渾身黑漆漆的,在柔和的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幽光,長長的蛇信子噝噝的吐出來,幽冷的蛇眼珠子像盯著死物一般盯著兩人。

那家夥速度很快,眨眼間近到眼前——

“小心!”

它快,蕭楠更快!頭皮幾乎根根倒立,拉著陳亦松往旁邊一滾,蛇見沒纏到兩人,柔弱無骨的身子彎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轉眼又轉了回來。

陳亦松人高,動作沒有蕭楠靈活,滾到地上剛準備站起來,那水桶粗的巨蟒近至腳跟,眼看就要纏上去!平時要是隻有蕭楠一個人,她可能還可以拼一把和巨蟒比速度,可今天帶上了陳亦松,速度根本無法比拼。

進?還是不進?

電光火石之間,蕭楠腦海中轉過一個念頭。要是進了空間,就意味著她這輩子最大的秘密就暴露在陳亦松面前;要是不進,巨蟒鐵定會纏上陳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