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蕭楠呆愣的看著死山羊不知所措, 山下沖上來幾個人。

遠遠的, 就傳來帥哥那家夥的狂吠聲, 肥黑的身子像一頭黑豬仔, 拔足狂奔在山路上。

“蕭楠,怎麼回事兒?剛剛好像聽見——”

聲音戛然而止。

顯然來人也正好看見了地上的那頭死山羊。

來人正是陳家兩兄弟。說話的是陳亦青。

剛剛他們在院子裡,就聽見山上方向傳來一聲尖厲的臯叫聲。一想著蕭楠下午好像就是往那個方向跑了,心頓時高高提起, 以為是她發生了什麼事。幾人直奔上山。

陳亦松瞥了一眼地上的山羊, 步子明顯一頓, 隨後默不作聲的走上來。

殊不知, 他心裡怒氣一層一層往上湧。太陽穴青筋高高崩起,眸子裡壓抑著濃濃的怒氣,語氣低沉, 彷彿從牙齒裡一字一頓的擠出來:“你是不是又一個人去深山了?”她難道不知道別人會擔憂麼?為什麼總是這麼任性?

野山羊一般在山林外圍看不見這點常識他還是知道的。因此他一眼斷定蕭楠一定是去了深山裡。

原本還圍著山羊轉圈觀察的陳亦青聞言也停下腳步, 擔憂的看了蕭楠一眼。

一個人去深山?

放眼望去, 這片山脈不知道綿延至何方,在夕陽的籠罩下, 霧氣朦朧,充滿神秘又危險的氣息。就是他以前在軍營裡拉練的場地,一般也很少選擇這種大深山。

“那個……我、我沒去, 這山羊不是我打的。”蕭楠吞吞吐吐的,死不承認,還別說,發怒中的陳亦松看著還挺可怕的。

“你們看哈, 這山羊是被利爪割破喉嚨抓死的,我哪有那麼鋒利的武器?”越說越順溜,就連蕭楠自己也覺得從沒去過深山老林裡,“再說了,我一個人上哪去找羊群?我連這東西在哪個山腳都不知道呢!”

“剛剛那聲尖嘯聲是雕的?”陳亦青一針見血。

“雕?真是雕?”後面剛爬上山坡的陳芳,喉嚨裡喘著粗氣,還沒緩過氣,耳朵裡乍然一聽“雕”字,瞬間炸了。她沒兩兄弟跑得快,落後了好幾分鐘。

三兩步扭過身子,陳芳提起一巴掌用力捶到蕭楠脊背上:“你這死閨女!作什麼妖?那雕是好惹的麼,幾百斤的東西輕輕鬆鬆的就叼起來了,你這一百斤的肉還不夠它塞牙縫的!”

“媽、媽、媽!我沒招惹它,有次我無意間撞到受傷的它,救了它,它這是報恩吶!喏,東西還在這呢!”蕭楠急得跳腳,指著地上的山羊向她媽佐證,餘光瞥見陳亦松的臉色黑如碳頭,瞬間感覺完蛋了。

咦?她為什麼要感覺完蛋了?她和他又沒什麼關系。

轉念之間,蕭楠靈光一閃,這才想起她和陳亦松根本沒啥關系呀,頂多就是好點的朋友而已。瞬間又大膽起來。

陳芳看看地上的山羊,又看看蕭楠,疑惑道:“真是那雕報恩送的?”

“老天作證!”蕭楠指天發誓。

“算了,這次就饒過你,下次還這樣小心把你皮剝了。”說完,陳芳就心大的去看那山羊,果然不愧是母女。

山羊看樣子還是一隻小羊羔,角都還沒長大。這會兒聞著血腥味,將帥哥體內的那點兒野性激得蠢蠢欲動,腦袋尖已經伸到羊羔的傷口處,東嗅嗅,西聞聞。

陳芳一巴掌拍到它腦袋上,“滾過去,醜狗!嗅什麼嗅!”

“汪——”嗅嗅而已。

帥哥委屈的癟著寬嘴,焉耷耷的退到一邊,眼睛裡卻閃著一簇亮閃閃的光。

陳亦松看著母女倆就這樣淡而化之的跳過這件事,將關注點轉移到了山羊身上,忍不住頭痛。

陳亦青彷彿看懂了自家老弟那黑臉下的擔憂無奈,拍拍肩,相視無言。

加油吧,等真的是自家的再慢慢教吧。

沒察覺到兄弟倆之間的暗流,蕭楠看她媽的樣子,就知道這關差不多過了,立即鬆了一口氣。

突然,“哎呀,糟了,這會不會是保護動物呀?”

“現在才提這個你不覺得晚了麼?”陳芳睨她一眼,轉頭對其他兩個人道,“陳先生,來,大家幫個忙,先把它抬下去吧。”

抬下山,半途中又遇到了才爬到半坡的姜毅,他臉色潮紅、氣喘如牛,正倚在一棵樹上歇息,看見下來的幾個人,滿臉尷尬:“你們跑得太快了。”

明明是同一時間出的門,結果前面兩兄弟跑起來像一道閃電,就連那個中年老大媽跑得也賊快,就他一個大男人被甩在後面,弄得他臉皮子都搭不住了。

陳芳笑著道:“小夥子,該練練了,呵呵!”

姜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