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憐兒即看著我一笑,用她那天真爛漫的眼眸看著我,言道:“是啊,所以妾身覺得,上天能讓我留在王爺身邊,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我看著趙憐兒,心生羨慕的勾起一笑,誠懇的言道:“我真羨慕你”。想的簡單,活的也簡單。

趙憐兒看著我,心裡似有話想說,掂量了片刻之後,這才含笑言道:“其實,如果清依姑娘願意放下的話,我想你會比我們過的更幸福”。

我聽著這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似乎好像不像是趙憐兒會說出來的話。於是,我遂回過頭來看了喜鴛兒一眼。

而喜鴛兒在收到我的眼神後,眼睛即躲向了別處。

我心中頓時明瞭,於是,便撐笑著看著趙憐兒言道:“那姐姐可否告訴妾身,說‘要妾身放下’這句話,是誰讓您說的?”

趙憐兒聽到我這麼一問,即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喜鴛兒。

我便不由的在心裡冷哼了一聲,用一雙厲目冷瞥了喜鴛兒一眼。

但不過,轉瞬便想到:以喜鴛兒的身份,她怎麼可能請的動趙憐兒來對我說這些話。看來,還另有其人。

於是,想了想後,我便求證的問道:“是王妃娘娘嗎?”

趙憐兒即搖了搖頭。

我心下不禁納悶,思著:不是她!那是誰?是晉王爺嗎?可是,這也不對呀,晉王已經有一個多月都沒有回晉陽王府了。

然而,就在我陷入深思之時,便聽到了來自身後,那個帶著些許傲慢的聲音言道:“是本側妃”。

我瞬間回頭,果然正是關側妃。於是,遂福身言道“妾身給側妃娘娘請安”。

關側妃姿態依舊高畫質如故,冷瞟了我一眼後,才冷嘲熱諷的言道:“你呀,只要別用那張哭喪的臉對著我,就是給本側妃請安了”。

我無心與之回嘴,低眉順眼消沉的回道:“是,側妃娘娘”。

但不過,經過這些時日,我也算是早就看明白了關側妃這個人,她呀,就是一張嘴特別討人厭,心眼其實並不壞。

有時候,我也特別不明白,為嘛什麼好聽的話,只要一經過她的那張嘴,那瞬間就可以藥的死半缸的魚。

關側妃看著我那懨懨不振的樣子,越看越來氣,氣不打一處來的怒瞥了我一眼,言道:“還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回去好好的洗洗你那張喪氣的臉”。

我遂低頭應了一聲,準備退下。

然而,冼側妃的怒火就已經對準了喜鴛兒,言道:“你也是,她這副喪氣樣子也就算了,反正她自己看不見。但是你這個做奴婢的,你怎麼也不好好的上上心,給她好好的捯飭捯飭,讓她天天清湯寡水的掛著個哭喪的臉,你是覺得晉王府差她那點子胭脂水粉的錢嗎?”

得,這下好了,我和喜鴛兒各捱了一通訓,於是都低著頭,倉皇的逃回房了。

但不過被關側妃這麼一罵,我整個人突然好像反倒輕鬆了許多。

這日,夏木初繁,草長鶯飛。

一大早,喜鴛兒便隨侍在我身後,跟著我出了晉陽王府。

只見,晉陽城的大街上,幹淨齊整,百姓安居樂業,日不閉戶。每個人的臉上都似乎掛著善意好客的笑容。

而看著看著,心裡也尤感平靜了許多。

這時,喜鴛兒露出滿臉計謀得逞的笑意,言道:“姑娘,出來走走,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了?”

我心生幾許無奈,淺淺一笑。轉瞬又有感幾分動容,升出幾許暖流。便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喜鴛兒言道:“謝謝你”。

喜鴛兒本來正得意,現聽我這麼一說,反倒生了幾分羞澀,言道:“姑娘,您不必謝奴婢,侍候好姑娘本來就是奴婢的份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