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我覺得這章應該叫2333333 (11)(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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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堅持的話,好吧,我承諾我會戴手套。”
新年的第一分鐘,內森尼爾有點生氣。
【喻子】
紐約在一月初迎來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丹尼果然如勞倫斯所說,對這種神奇的大自然製品還無法産生好奇心。喻子想,也許明年。
而當紐約的天空飄著雪花的時候,喻子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幹。她同意勞倫斯的提議,丹尼需要一個更專業更全面的保姆了,之前輪班的幾位雖然都非常專業但更偏向於照顧。而現在丹尼隨時會叫出第一聲媽咪,他對世界的初始認知已然開始。
那天布拉德過來one 57,喻子跟他隨意聊了幾句。布拉德談到從小學習一種語言對一個人的影響非常深刻。語言從來不僅是語言,甚至不僅是一種思維方式。喻子便開自己的玩笑,說她有兩個母語,所以她不可能是香蕉人。ee說得對,她一直介意這件事。勞倫斯那時候正在旁邊帶著丹尼看探索頻道的亞馬遜的鱷魚專題節目,聽到她的話後,悠閑地接了一句,那他也不是完全的自大又愚蠢的yankee,法語基本是他的母語之一。布拉德嘲諷勞倫斯,是的,你是羅曼蒂克的勞倫斯先生。勞倫斯把那當作贊賞,卻之不恭。
但喻子認為這些玩笑背後的事實是有意義的。然而衍生到他們給丹尼找保姆的要求就變高了。她和勞倫斯都希望,這個保姆最好中英法三國語言都會,至少要有一個兒童教育方面的學位,經驗肯定得豐富……
如果喻子一直待在紐約,她也不會著急,但是她下週就將啟程去巴黎準備高定周。那是她複出之後首次再登秀場,她很緊張,盡管伊森反複說她根本無需緊張。
結果是,這一週一無所獲,於是喻子只能把這個事情暫時交給勞倫斯。不過勞倫斯答應只要有符合要求的馬上就會把各方面資訊以及面試影片給她發過去。
喻子在電話裡跟陳女士談到這個,陳女士大吃一驚,表示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中國虎媽”了,沒想到女兒更甚。喻子被陳女士說的很鬱悶,那時她才意識到,她他媽的真的是個華裔,她可能接受不了丹尼平庸。只是怎樣才算做不平庸呢?她到了巴黎以後,跟勞倫斯和丹尼影片時問了這個問題。勞倫斯說他不在乎丹尼長大以後成為愛因斯坦、j還是木匠,但他希望丹尼能看到更美更多層次的世界,而那是需要付出一些東西的。
古怪得很,這件事上,她和勞倫斯居然達成了共識。
高定周開始之前的那個星期一的下午,即喻子告訴的勞倫斯她最討厭的一週當中的時間段,她剛結束跟瑜伽老師的訓練、淋完浴,她身心愉悅,決定去左岸隨便找家露天咖啡館喝杯咖啡,正好伊森上午拿給了她幾本這個月的要麼是她做封面要麼是有她專訪的中國時尚雜志,她還沒看。
一個小時後,當喻子在塞納河邊的木桌上翻開雜志,一隻漂亮的熟悉的男人的手落在了她的雜志頁上。<101nove.hapter 88
【喻子】
托米剪短了頭發, 可能只有一英寸,顯得臉部輪廓異常立體,只是在冬天的巴黎,哪怕他穿著厚實的大衣, 他給喻子的感覺也比這戶外溫度還要低上幾度。他看向她的那雙眼睛冰藍冰藍的, 他的唇色很淡,說話時, 嘴唇動的幅度也小。“我還以為要在秀場才能見到你。你好, 安妮塔。”他用生澀的法語跟她說。也不問她是否介意就坐到了她的身側。
“bonjour.”喻子也用法語跟托米道日安,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下午稀鬆的陽光沒有落在他們的這一桌, 盡管喻子戴了帽子圍巾和手套, 但她仍然覺得有點陰冷。木桌上的咖啡早就不再冒熱氣了。其實冬天坐在室外喝咖啡或者喝啤酒的人本來就少的。
他們打過招呼,喻子繼續安然翻著雜志, 托米就坐在她旁邊沉默著。她有時抬眼,發現他正在看她,他也不躲開, 而是與她對視。他似乎有點害羞,似乎又很享受。喻子則不動聲色地轉開眼去喝口咖啡,然後低頭繼續看雜志。
跟托米在一起,安靜似乎是個恆定的狀態。如果是旁人,喻子可能還會覺得有些尷尬,會搜刮心思找點話題聊,哪怕寒暄幾句呢。但是這是托米拉森,她哪怕說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 丹麥人估計也只是微微扯動嘴角。那還不如不費心思。反正她知道托米既不會覺得無聊也不會覺得尷尬。而且,明明是巴黎街頭的巧遇,也不知為何,他們倆人似乎都把這當做理所當然,誰也不興奮。
後來有一個路過的年輕法國姑娘認出了他們,又激動又得體地過來用蹩腳的英文問能不能跟他們合張影。托米冷著臉禮貌的拒絕。法國女孩兒也不生氣,天真又八卦地說抱歉打擾你們約會了。喻子這才笑著說我們沒在約會,我和托米只是朋友。她說完瞥到托米扯了下嘴角。法國女孩兒聽到有點悻悻,最後離開時又說了一遍很喜歡他們倆,像是在暗示什麼。托米詭異的露出一點淡笑用法語跟女孩兒說謝謝。那聲謝謝讓已經離開的女孩兒回了下頭,喻子看到女孩兒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
女孩兒走了以後,托米起身離桌。是的,他什麼也沒說,就那麼走了。如果沒有那個法國女孩兒,喻子會懷疑自己出現了臆想,托米可能根本沒來過。同樣的,如果換了別人,喻子會覺得這個男人真是粗魯,但是這是托米拉森,他只要沒突然掏出一把槍在她面前把自己崩了,她都可以泰然自若的看待。
喻子翻完了所有中國雜志上關於自己的部分,冷咖啡也喝完了,最重要的是,她感到很冷,她於是準備回去了。晚些時候,她還有工作,以及有一個派對要出席。她堆好幾本雜志,準備起身時看到托米又回來了。
他平時走路沒有伸展臺上那麼刻意,但他的身材和麵龐足以吸引人們的目光了。更不提他此時此刻手中還拿著一束花,街道上所有的人都在看他,哪怕不是所有人都認得他。當然,托米是看不到人們在看他的。
喻子心道,該死。她坐了回去,盡管她恨不得拔腿就跑。
托米把那束馬蹄蓮放到木桌上,坐了下來。他古怪地問喻子:“那個中國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嗎?”他問完,自言自語著,“我不知道該相信哪個新聞,你和勞倫斯帶著丹尼一起去看了足球比賽,你們看上去像和好了。”
喻子想著托米說的話,她最近在八卦媒體上的情感狀態確實有點混亂。而在這之前,《太陽報》還寫托米是她新的約會物件呢。她又想起昨天珍妮才跟她說,她前陣子在一個派對上碰到托米,托米當時帶的女伴是一個英國女演員。而現在,托米這個模樣,好像他真的在意似的。
“我準備回酒店了,托米。”喻子說著站了起來,托米跟著站了起來。她拿起木桌上的雜志,單手裹緊了圍巾,看著托米說,“謝謝你的陪伴,回頭見。”
托米一把拖住她的手,隔著手套喻子似乎能感覺到丹麥人手的冰涼。她忽地覺得她身邊圍繞的怎麼總是這種冰冷的男人?難道她看上去像一個巨大的暖爐嗎?她想抽回來,托米不讓,他抓緊了,嘴唇有點顫抖,鈍鈍地說:“我總想著你。我們在皮卡沙丘的時候,我以為……”他沒繼續,換了一種肯定的近乎許下重要承諾的語氣,誘導她,“我會忠誠。”
“我真是受寵若驚。”喻子揚起語調諷刺道。托米卻笑了,而且松開了她的手。喻子擔心托米沒聽懂她的嘲諷,她於是兩手抱著雜志,補充道:“我暫時不想約會了,我以為你知道,托米,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工作和丹尼身上。”
“這並不矛盾。你還很年輕,你不覺得你應該多嘗試一些不同的男人嗎?薇薇安有一百個男人。”托米說的鄭重其事,彷彿在告訴她“你得了癌症,時日無多,多享受好時光吧”。
天色漸暗了,很多咖啡館都亮起了燈,風也大了起來。
喻子盯著托米真誠的眼睛,原本想做一番正經的回應,可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也許以後吧,總之不是現在。”她這麼說,跟托米點頭,“bonsoir .”
托米拿起木桌上的馬蹄蓮想給她,但還是縮回了手,他只是輕聲跟她說,“bonsoir.”清冷的臉上透出一種朦朧的惆悵,連帶著那純粹的金色的短發似乎都有點哀傷了。
喻子轉過身時想,對於及時行樂的托米而言,這大概已經是最深情了。而被那麼多人看到那麼戲劇化的一幕,也許還有人用影像記錄了下來。不知道這回,這條新聞又會在八卦報紙上飄多久。
那條新聞伴隨著高定周的開始,跟隨著各種時尚新聞傳遍了社交媒體,再加上托米幾乎沒錯過過她的秀,維持了相當的熱度。
喻子跟勞倫斯和丹尼影片時,勞倫斯從未提起。也許他沒看到,也許他在隱忍,也許他不在乎。喻子自己當然絕口不提。他們的話題仍然圍繞丹尼,有時候也會相互挖苦,帶著一點點調情。至於保姆的事情,還沒著落,喻子已經從最初的焦急變成了耐心的等候,她只希望她不會錯過丹尼的第一聲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