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一直被鎖,只能在這裡簡單交代下發生了什麼: (3)(第1/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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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陸南生說:“陸公子,崔記室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流血可能是因為路途顛簸,但沒有大礙,那個……”
“懷孕!?”桓燕驚得張大了嘴,原本嘴裡叼著的狗尾巴草掉到了腳邊。
“需要什麼安胎藥,立刻叫人去抓。別處的藥材不好,去建康城中的杏水堂買最好的,順便……再請兩個專門為孕婦看診的大夫過來。”陸南生先吩咐了韓濟,再看向李嬸,問,“李嬸,依你看,崔記室這身子骨……懷孩子,可有危險?平時需注意些什麼?應該盡量在床上躺著,還是多下床走動?”
離容身子骨並不弱,但跟自己一比,陸南生就老覺得她弱。他知道三位隨軍的年輕大夫都只是精於外創,對懷孕生子不怎麼有研究,因而索性問更有經驗的李嬸。
“她的身子骨怎麼了?你們不是說,她又騎馬又坐船,一路從長安趕到這兒嗎?就這樣折騰,孩子都沒掉,呵,看來她的身子骨,比很多人都強。”李嬸大咧咧地答道,“不過話說回來,生孩子最重要的不是身子,是這個——”李嬸指指離容的腦袋,“你看這女娃,都神志不清了,還一臉的倔。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她沒事。不過她現在見著紅呢,得在床上躺兩天。等血止了,該走路走路,該曬太陽曬太陽,沒忌諱。”
陸南生雖不敢盡信李嬸的話,但還是對她道了謝。當三位軍醫叫人請來李嬸時,陸南生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李嬸是女眷營中負責接生的,軍醫讓她來,多半是因為離容懷孕,這點陸南生猜到了。不過那出血的情形讓他幾乎認定了離容是小産,於是他腦中飛快地盤算著等離容醒了該如何安慰她,沒想到,結果是大喜過望。
在塌邊坐下,大掌輕撫睡夢中人的小腹,陸南生的心跳這才有些緩下來,但人感覺還是飄著的,好像一個嗜酒的人剛剛飲了最香醇的芳醪,那興奮的勁道在每根血管中躍動。
桓燕拿狗尾巴草搔了搔離容的前額,一臉嫌棄地說道:“你這傻子,跟我唧唧歪歪半天,連自己有身孕都不知道!傻瓜!”
陸南生想讓她閉嘴,她卻立刻將矛頭指向了他:“你居然喜歡這麼嘮叨的女人,想必你也很愛說教,本小姐不要你了。”
說罷,她跑出帳去。跑著跑著便開始哭,一直哭到太陽落山才回營。當然沒回陸南生的營帳,而是叫郭儉給她另外安排了住處。
離容醒來的時候,只見夕陽的暖光透進來,帳子裡紅彤彤的,陸南生伏在身旁。
她想起了昏倒之前發生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來月事了……軍中是不是忌諱這個?說是不吉利。”
陸南生眼角含笑,問:“你猜帳子裡有幾個人?”
離容左看右看,也不知陸南生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問:“還有第三個人嗎?”
陸南生點點頭。
“在哪兒?”
陸南生戳戳離容的肚子。
“……啊!”
離容老半天才反應過來。難怪她這些日子又是頭暈又偶爾想吐,她一直以為是暈船的緣故,沒想到……
那剛才流血是怎麼回事?該不會……不會不會,看陸南生的表情,就知道一切安好無恙。
“你幹的好事。”離容嗔怪道,“這下我怎麼跟幹娘交代……”
“需要怎麼交代?大不了就說是我強迫你的。”陸南生一臉的無賴,“好了,既然已懷上陸氏的子孫,那就是時候考你《陸氏家訓》了。”
“什麼《陸氏家訓》?你又沒給看過《陸氏家訓》。”離容急了。她想,就算要考,考試前也得給她準備的時間,這是最基本的道理嘛。
“考你一遍你就知道了。”陸南生上了塌,一本正經地問,“孩子重要,還是我重要?”
離容想了想,試探性地答道:“孩子重要?”
“錯了。”陸南生佯裝生氣道,“是我重要。我比孩子重要,記住了?”
離容沒好氣地在他胸口捶了一記,無奈道:“還有呢?”
陸南生說:“現在換你問我,孩子重要還是你重要。”
離容覺著這真是幼稚極了,但還是照著問了一遍。
“孩子重要,還是我重要?”
陸南生將眼前人攬入懷中,握著她的手道:“你重要。”
離容在陸南生胸口鑽了鑽,好像要把臉上的笑意都擦在他身上,擦幹淨了,方抬頭問:“還有呢?”
陸南生聳肩道:“沒了,就這兩條。”
“這叫什麼家訓?”離容撅嘴問,“你定的?”
“不不,我爹定的。”陸南生趕忙否認。
離容恍然大悟。原來陸南生前二十年都在吃爸媽的醋,現在總算有機會報在自己的崽子身上了。
仔細一想,這家訓雖然簡陋,但恐怕還真是家庭和睦的真諦所在。如果父母能夠珍視對方,又怎麼會不疼愛二人共有的孩子?
“對了,桓燕在哪兒?”離容忽想到一件正經事,“邢量遠的信,我認為是圈套。我得跟她也說清楚,免得咱們沒被套住,倒把桓將軍給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