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傾城，你怨我也罷，恨我也罷，但是你總不能會夜家吧？那畢竟是你的家，現在你一個人獨自立府，以後可還怎麼出嫁啊！”莫氏見夜傾城軟硬不吃，最後也只能自顧自的說道：“老太太一直在唸叨你，希望你能會夜家，看看她。她說她自己也老了，當年你孃的事也是她不對，她沒有勸住老太爺，可是你不能因為這個就自毀前程啊。”

不得不說，莫氏的確說到點子上去了，夜傾城現在最擔心的，還是沈丘娘。

現在夜家待著六皇子南霆的人——夜天。也有已經歸順了五皇子南允的莫宗柯，他的女兒不就眼前這個哭哭啼啼卻心機莫測的莫氏嗎？

夜戰的身份重要，為人謹慎，夜傾城倒不會擔心什麼。但是祖母卻不是。

她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家閨秀，後宅之事或許還會一些手段，但只要一牽扯到了朝堂之中的事。

沈丘娘又怎麼能應付？

夜傾城心裡焦急，臉上卻絲毫不顯山露水，等著莫氏繼續說下去。

“我看老太太這幾日憂愁不已，連飯都不曾好好的吃，便想著來找你，多少，還是去看一看你的祖母吧。”莫氏悲情的道。

她不喜歡夜傾城，但是夜傾城到了夜府卻不一定不是什麼好事。一旦夜傾城到了夜府，那後宅之中，她莫氏有怕得了誰？讓夜傾城消失或者出什麼意外，那可都是她自己的打算。

“祖母可還好？”夜傾城最後還是問了一句，畢竟沈丘娘可是在夜家之中除了自己父親以外唯一向著自己和母親的人了。

要是她一言不語，不問半句，多少還是會讓祖母寒心的。可是她不能回去，夜家危機四伏，自己去了只會攪亂現在的局面，那樣反倒是會牽連到祖母，不如就這樣最好，雖見不得面，但至少知道，祖母是安全的。

“老人家這些年頭老是會疼痛，怎麼治都治不好，我們也找了無數辦法，沒什麼用。”莫氏為了讓夜傾城回去，自然是沈丘孃的病是有多嚴重就有多嚴重，甚至說得更加嚴重也是情理之中。

夜傾城聽見她的話，自家打量，也就知道了沈丘娘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

“夫人此次來，就是為了這個？”夜傾城見莫氏的眼睛不停的往秋華的臉色瞟。似乎知道了什麼。

秋華應該就是五皇子身邊的人了。

“你說得是什麼話，我此番來，也是老太太吩咐，只是老太太看你一個女孩子，實在不能就怎麼一個人在這外面過日子。且隨我回去。”莫氏的耐心快要磨光了，她不想和夜傾城多說話，因為夜傾城的那張臉實在是太過熟悉，可是若她就這麼走了，豈不是放棄了這次夜傾城回到老宅的機會？

“夫人，你現在是父親的嫡妻，夜家後宅之中，只有你一人掌管，我相信父親是相信你的。”夜傾城意味深長的道。

莫氏聽她說的都是好話，有些不知道夜傾城葫蘆裡賣什麼藥。謹慎的問：“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夜傾城笑了：“沒什麼意思，可是母夫人，若是我真的去了夜府，夜府的管家職權，相信我只要開口，父親和祖母都會支援我單位。這樣的話母親還願意讓我去嗎？”

“你說什麼笑話，我在夜家後宅之中管理了十年，這十年，就算沒有辛勞也有苦勞，老爺怎麼可能會答應你？”莫氏一驚，連忙反駁，可是就連她自己的眼神都是慌亂的。她知道，沈丘娘和夜戰一直都是覺得對不起夜傾城。

畢竟堂堂一個夜家的嫡長女竟然流落在外十年，這些年裡夜傾城沒有向夜家要過什麼幫助。要是夜傾城真的想要那個管家之權，夜戰和沈丘娘為了彌補夜傾城，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莫氏想著，只能嘴硬的道：“再者這些日子老太爺的身體也好了許多，他對家中之事最是注重規矩，你要是非要這般作為，豈不是惹老太爺不高興？傾城，這南朝就是以孝為先，你若是這樣任性，惹惱了老太爺，我和老爺可都不好做人啊。到時候老爺為了孝道，自是會站在老太爺那一邊，你又何必得不償失呢？”

“夫人以為我會怕夜天？”夜傾城冷冷的笑了，半分不給夜天面子，直呼其名。繞是莫氏知道她膽大，也嚇了一跳，最後才反應過來，夜傾城說的“夜天”是自己公公的名字！

“你！”莫氏剛要出言呵斥，夜傾城便好不在意的頂了回去。

“夫人不必再拿他來壓我，當年的事情你也算是知情人之一，我娘是怎麼死的你一定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罷？若是你，你會叫自己的殺母仇人叫祖父嗎？我的大夫人，現在你也算是夜將軍府上的當家主母了，不是什麼宰相府的庶女，拿出的做派也該光明正大一些。”

夜傾城的話說得可以算是十分不留情面，也是十分難聽的，莫氏這些年裡順風順水，哪裡會聽過這些話，現在被夜傾城這樣毫不猶豫的揭穿了，臉上一紅。

語氣不禁尖銳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說實話而已，夫人就補補與我裝什麼糊塗人！”

夜傾城漫不經心的道，但莫氏卻在那一雙淡然的瞳子裡看見了赤uouo的殺意！

“你想幹什麼？”莫氏的臉一白，看著夜傾城的眼裡帶著恐慌。

“我想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事夫人來這兒是要做什麼？父親應該給夫人說過，你既然嫁入了夜家，就是夜家的人了心，做什麼事情自然是要以夜家為先。不要老是想著什麼孃家。孃家再好，你在那兒也不過是一個人庶女的位置不是？相反，在夜家，你就是主母，誰會給臉色看？

所以就請夫人看清楚形式，不要本末倒置的好。”

夜傾城的聲音悠悠傳來，莫氏卻慌了，老爺知道了，夜傾城也知道了。

莫家投靠五皇子的事情，是不是已經人盡皆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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