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不，不是……”珠霜看著夜傾城沾著血跡的臉，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現在算是明白了，大夫人一定出事了，不然也不會突然叫她來問話。

她當時只想著大夫人找她辦事是想重新重用她，卻少了個心眼兒去想為什麼大夫人會把一個小丫鬟負責做的事交給自己，現在仔細想一想，才明白，不是大夫人要重用她，而是這件事很重要，她隨時都會死。

只有不重要的人才會被人這麼容易的放棄。

她一開始就被大夫人放棄了，大夫人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

“珠霜！你只管說，沒有就是沒有，別亂聽別人的妖言惑眾，省得連累了家裡人。”莫氏的話說的輕柔，但是珠霜卻冷冷一笑，家人？她是流放之家，那來的家人？大夫人果然是不會記著她們奴婢的事的。到了現在了，還想著那家人的命來威脅她。

真是諷刺，苦了她為大夫人辛辛苦苦的辦事辦了那麼多年，到頭來她根本沒有把她當人看！她珠霜是個怕死之人，一心都是榮華富貴，莫氏竟然想威脅她的話，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返反正沒事都想要她死了，她還有什麼好顧及的。

這邊的莫氏還不知道珠霜的想法，一心以為珠霜會為她的家人著想，不會出賣她的。可是莫氏永遠想不到，她一直都看不起的人，最後往往反擊她一招。

“夫人說笑了，珠霜不過是流放之家，家裡的男丁在千里之外，女流都分散各地，早就不在聯絡，哪裡還有什麼家人？”珠霜冷冷的看著莫氏，看著莫氏驚訝的眼光時，她就知道，莫氏從來都沒有關注過她。

“既然現在大小姐老太太和老爺都在，那珠霜自然是要如實回答的。”她一臉淡漠，因為她知道，現在說出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莫氏是死不了，但是她不過是一個丫鬟，不死也是要被趕出府的，倒不如就一開始說出來，得了個恩典，也比死了的好：“昨日大夫人的確要我去藥店買了一味藥，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隻要我在聞到那個味道，我一定會聞的出來的。”

“看了紫雲說的沒錯，的確是你。”夜傾城看著珠霜。

珠霜一愣，死死的盯著紫雲。

有是她！為什麼又是她！要不是她，她現在還是莫氏的大丫鬟，體體面面的，哪裡會有現在的模樣。這樣她都還不放過自己，還要把她拉下水，紫雲！

珠霜看著紫雲不算太出彩的相貌，卻記恨了起來，她猛的抬起頭，道：“但這件事是紫雲姐姐安排我去幹的，她說了是大夫人叫的，我便答應了，也不知道最後到底是誰說的……”

“對！對！”莫氏一聽，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連忙道：“是紫雲吩咐的，和我無關！我不知道有這件事！”

“紫雲，你自己解釋。”夜戰看著紫雲，卻在無人發現地方，眼裡閃過一絲異樣。或許，連夜戰也沒發現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紫雲那一雙眼睛楚楚可憐的對著夜戰，哭道：“老爺明查，奴婢從未和珠霜妹妹說這樣的話，若是奴婢真的和大夫人是同謀，奴婢有何必出來為大小姐說話呢？再者，先仙兒小姐之前也與大夫人有書信來往，老爺要是不信的話，去夫人床底下那個暗格裡去看就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那個地方？”莫氏這一回看著紫雲的目光已經不是吃驚而是驚恐了，那個地方是她自己放私物的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紫雲卻一清二楚，這代表什麼？

她感覺紫雲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就像幽靈一般，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不行，既然紫雲不害怕的話，那就別怪她不留情面了，大不了撕破臉皮，把紫雲的身份說出來，誰也活不了！

“難道你不怕我說出你的……”

“大夫人何必驚慌，奴婢說的都是事實。”紫雲暗自警告的看了莫氏一眼，卻是殺氣騰騰，莫氏被她這一瞧，瞬間就忍不住退了一步。

紫雲依舊還是可憐兮兮的，哭訴道：“大夫人方才還勸說過珠霜妹妹，為家裡的人著想，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就分不清了？二小姐和大少爺可都是夫人的心肝，要是夫人當時能想到他們，也不會做怎麼傷天害理的事來。”

莫氏不再說話了，方才才鼓起勇氣的要魚死網破，現在卻完全沒了之前的心思。

因為夜楓和夜幽蘭……

“娘……”夜幽蘭雖孩子氣了些，但是還是知道出了什麼事的，她看著莫氏，哭道：“你不會做這種事的對不對？一定是她在騙人，爹爹！祖母！娘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幽蘭是個乖孩子，放心吧，這裡有祖母和你爹呢，你下去休息吧，李嬤嬤，送幽蘭去休息。”沈丘娘雖對莫氏有些意見，但是對於夜幽蘭，那還是喜歡得緊的。

她不忍心看著夜幽蘭傷心，夜楓又和夜齊去書院了一時半會來不了，不如把夜幽蘭也騙走，免得這個不著調的娘帶壞了孩子。

“幽……”莫氏見夜幽蘭要被帶走，心裡一緊，要知道夜幽蘭在的時候一定會為她求情的，但是現在夜幽蘭卻要被送走。那這一地的人，哪裡會給她說半句好話？

“你要是想事情牽連道孩子身上，被南朝人來諷刺她有怎這樣一個孃親嗎？”沈丘娘哪裡不知道莫氏的心思，冷冷的說了一句，莫氏就像吃了蒼蠅一般，臉色難堪。

“說吧，你自己承認還是我去拿證據之後她才承認？”見夜幽蘭走了，夜戰便將之前要說的話都問了出來。

他實在想不到，莫氏這樣平時一個看上去和和氣氣的女子，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莫氏是測底死心了，她必須承認，因為證據確鑿，她可以殺了夜傾城，但是夜傾城也拉著她的那一雙兒女。

她不能拿兩個孩子開玩笑，還有那個紫雲的身份，她也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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