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這麼激動幹什麼,紫雲是新來的丫鬟,但是她不到一個月就成為了你的貼身大丫鬟,這種信任,我怕一般人是沒有的吧?再者,紫雲說的可都是實話,你若是不承認,我亦沒有什麼辦法啊。”夜傾城不緊不慢的道,但是臉上還未擦乾淨的血跡卻異常猙獰。

莫氏哪裡會承認,這裡有夜戰和沈丘娘,要是今日的事情敗露了,那她的當家主母之位,豈不是馬上就要換人?

謀害嫡女,那可是大罪,輕則是軟禁,重則則是動家法!

“我沒做過,你有何必一直苦苦相逼?你若是真的說我做過,那就拿出證據來,拿一個丫鬟的嘴說事,是不是太沒有信服力?這個丫鬟說不定就是你買通的!”莫氏強裝鎮定的看著夜傾城,夜傾城也看著她。

笑了。

“證據?紫雲,先把話說完吧。”夜傾城隨手將髒了的手帕扔了,又重新拿出一塊,繼續擦著。

“是。”紫雲回答:“大夫人的信寫的不算詳細,奴婢大抵也就明白了大概,但是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可是做不得的,奴婢便把信重寫了兩份,一份給了莫香小姐,一份給了大小姐,大小姐看了以後就燒了,說是不能傳出去,這種家醜,最好還是爛在肚子裡的好。

奴婢可不那麼認為,但是大小姐仁厚,說這兩日的時間夠大夫人看清楚了,要是到了宴會上大夫人還不放棄的話,那就再做定奪。”

紫雲的話說的漂亮,一面貶低了莫氏和她,一面抬高了夜傾城,這一對比,固然沈丘娘和夜戰心中,夜傾城是十分和善為家裡著想的了。

“大小姐既然這麼說了,奴婢不好在提什麼,只能默默的跟著大夫人,或者是莫香小姐。就在昨日,我便看見了霜珠去藥店賣了一味藥。

奴婢去問過了,那是一種輕微的毒藥,不致命,但是發作的時候卻十分嚇人。如今莫香小姐暈了過去,我悄悄問了大夫,他也說不致命,只是看著嚇人罷了。”

紫雲說話清清楚楚,但是莫氏的臉卻白得無力:“奴婢猜想,這應該就是昨日珠霜買的那味藥。老爺和老太太要是不信,大可以去藥店和去珠霜哪裡問,奴婢絕對沒有一點期滿之心,實在是無法看見大夫人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說著,對夜戰和沈丘孃的位置磕了三個響頭。

莫氏的臉徹底白了。

那藥她的確是叫珠霜去買的,因為紫雲的身份本來就是比她高些,所以她不能使喚紫雲,只能叫珠霜去買了,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紫雲居然會背叛自己。

“珠霜……”夜戰輕輕的呢喃,但還是先問了莫氏一句:“這些話可都是真的?”

“不……不……不是!絕對不是,是夜傾城!是她汙衊我的啊老爺!是她串聯了紫雲這個小蹄子,來汙衊我啊!她一直都記恨著我佔著這個位置,老爺你是知道的,我來這夜府什麼事都打理周全,沒有半分差錯,這些年來,難道老爺還不明白我的為人嗎?老爺!”莫氏打死也不會承認的,這是重罪,她要是承認了,那夜戰……

她會失去夜戰的!

“當真不承認?”夜戰冷冷的看著她,只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十分陌生。

莫氏見夜戰的樣子,心也涼了半截,她不知道,原來夜戰對她的信任居然這麼脆弱!

“叫珠霜來!”夜戰不留情面的道。

其他人都不說話了,現在夜戰這個一家之主出來說話,誰都沒有再說話的道理。

這就是南朝女子的悲哀。

珠霜這幾日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直到了昨日,夫人安排她去買了一味藥的時候,她才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