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仙兒你方才說了什麼？可否再說一遍？你可知道，宛風可是我們夜家的嫡親大小姐，你若是隨意汙衊她的話，咱們夜家也是不會留情面的！”莫氏說得像是在袒護夜傾城，但是隻有夜傾城知道，莫氏的永遠都不會放過她。

“我……我……沒說謊……”先仙兒哭道，先夫人見先仙兒的樣子，原本想就此罷手的，但是無奈夜家比先家有頭有臉多了，要是再這樣磨蹭下去，得罪了夜家，那先家又如何自處？

“仙兒。”先夫人溫柔的道：“仙兒不怕，來，把你方才的話說一遍。”

先仙兒眼裡滿是喜意，但是卻也不能表露出來，又流了兩滴眼淚之後，她便小聲的道：“方才，我看見夜……大小姐的丫鬟往莫香姐姐嘴裡餵了一顆紅色的藥丸……”

“胡說！”沈丘娘聽完，便呵斥道，夜傾城是她最喜歡的一個孫女，她可不能讓人就這麼胡說，繞了夜傾城的清譽。這個先仙兒看上去乖巧，但是一臉的怯懦，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沈丘娘對夜傾城其實更多的是愧疚，因為王月婉在世時，就一直對她這個婆婆不錯，但最後她卻沒有能救王月婉，所以她便將這一份愧疚放在了夜傾城的身上，久而久之，就真的喜歡這個孫女兒了。

“你這個小姑娘，無憑無據，你便怎麼說我家宛風，是安得什麼心？先大人也是個明事理的，怎麼你這個女兒卻是這般胡說八道？”沈丘娘說起話來不給什麼情面，先仙兒被沈丘娘這一說，自是無比惱怒，就連先夫人也忍不住道：“夜家老太太，還請你慎言！”

“怎麼回事？”夜戰和之前男賓席的人姍姍來遲，看著地上有血，夜傾城臉上也是血，不禁擔心的對夜傾城問道：“宛風，這是怎麼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

“父親。”夜傾城開口阻止：“這不是我的血。”

“那是誰的？”夜戰茫然的問道。今日是母親的生辰，現在見了血，是最不吉利的！

“老爺，是我那可憐的侄女兒……”莫氏聽夜戰這一問，連忙掩淚道。

語氣之中盡是委屈，她看了夜傾城一眼，毫不掩飾對夜傾城的幸災樂禍，反正現在計劃都成了一半，她又何必去偽裝？

沒錯，這個計劃就是用來對付夜傾城的。夜傾城做了這樣的事，那就算是夜戰再想保全他，也得看看這眾人面前他怎麼圓過去。

就算他想圓過去，他們莫家也不會放過夜傾城。只是讓她唯一感到吃驚的是，莫香的毒。

莫香當時說過，那毒是假的，不過是一般的微性毒藥，用一些綠豆汁就可以清除的那一種，絕對不會傷及她的行性命。但是今日從那大夫的表情來看，這毒藥應該是真的，而且還是真正的，能置人於死地的毒藥。

難道是說莫香想逼真一點？不，莫香最是怕死，她不可能給自己下這樣的毒藥，一定是有人換了她的毒藥，但……那是誰呢？

莫氏不禁疑惑，不過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計劃已經進行了一半，她要夜傾城身敗名裂，從此再不能搶她幽蘭的風頭。這以後誰在提起夜家的嫡小姐，那都只有一個，就是她的女兒——夜幽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夜戰見莫氏哭哭啼啼的樣子，眉頭一皺。

“母親生辰，我便，想著和母親和來的客人們去花園來看看，便把小輩們留在了客廳。

到了花園之後，大家都到裡面去看花了，等出來的時候，就恰好看見莫香一口血就噴在宛風的臉上。我都嚇壞了。”

“大夫可說了什麼？”夜戰實在不喜歡莫氏哭哭啼啼的樣子，只能一臉冷靜的問重點。

“大夫說要是在來晚一些，莫香就沒了。”莫氏挑著嚴重的說：“我見莫香被人下毒，自是要查個水落石出的，就在這是，先家嫡小姐說……說……”

她猶豫的看了夜傾城一眼，誰也沒有發現她那是挑畔。

“說什麼了？”夜戰有些不耐煩了。

莫氏見時機來了，便想決定了什麼一樣，閉上眼晴，故做沉痛的道：“她說她看見了宛風的丫鬟給莫香餵了一顆紅色的藥丸……”

“宛風？”夜戰一驚，回頭看了夜傾城一眼，夜傾城也看著他，但是卻是十分淡然。

“先家嫡小姐在那兒？”夜戰沒有問夜傾城而是直接問先仙兒在什麼地方。

先仙兒看著夜戰，只覺得這個夜將軍和自家那個文文弱弱的父親非常不像，經歷過沙場的臉上滿是從容，冷酷，讓人看了一眼便覺得十分害怕。但是一想道莫氏曾經說過，要是這件事成功了，那她就給自己找一門婚事，就是自己親哥哥家的嫡次子的正妻！

誰不知道莫氏的親哥哥是當朝宰相？那就算是嫡次子，那也是身份尊貴的。可比那些寒門的鄉巴佬好多了，從此榮華富貴難道還會少嗎？

如此想來，先仙兒便鼓起勇氣道：“我在這兒。”

“你說的可是真的？”夜戰看著眼前這個瘦小的姑娘，實在不像是壞人，但是又想到夜傾城，自家的女兒他最清楚，夜傾城做事就是小心謹慎，不擇手段。

就算她想殺莫香，那也要一個萬全的對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的話，不是白痴嗎？

“仙兒敢以性命擔保，這絕對是真的！”先仙兒回答：“我是親眼看見的。”

她雖不知道紅夭為什麼給莫香那顆藥丸，但是紅夭確實是給了，這是一個不能避免的事實。

“宛風，你怎麼說？”夜戰這時才回頭道。

夜傾城淡然的看著先仙兒，似乎想看進她的靈魂，先仙兒看著夜傾城的眼神，慌忙的躲過了。

“那藥，是我叫紅夭給她付下的。”夜傾城開口，眾人譁然。

“宛風！你這是要幹什麼？那可是你的表姐啊！”莫氏第一個大聲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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