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從來沒想過他與吳雙的情誼會在戰場上進行了結,可是事實總是這樣。

吳雙身後站著還剩下了幾萬桓國士兵,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倦,但又好像每一個讓都神采奕奕。這場戰爭已經持續很久了,不管是桓國大軍還是南朝計程車兵,每個人都很累,但因為知道自己的結果。所以在最後一場戰鬥的時候,他們雖雖很疲憊,卻又一顆神采奕奕的心。

雙方戰鼓已經響起,吳雙冷冷的盯著謝秋,像是一看著一個仇人。

她將自己的馬騎在最前面,衝著謝秋的方向,挑畔的道:“我,和你單挑!”

謝秋沒有猶豫,也站了出來。

兩人對對方行了一個對戰禮,都同時拔出了對方的刀。

湟源之地是一塊肥沃的土地,但因為常年被各方搶來搶去,無數場戰亂將這塊地變成了大半的黃沙。但是戰爭往往代表著生命的逝去,這裡很亂,以為是幾個國家爭奪的地方。

但這裡也很富,雖說時常戰亂,但各國之間的商貿往來卻一直未斷過。各國的商人們若是在其他地方去貿易,頂多只能與兩個國家的商人有所來往,得到的也只是兩個國家的貨物或者買賣,並且還要交昂貴的稅務。

可湟源之地不同,因為它被好幾個國家分開,所以商人們可以一次性在短時間內拿到多個國家的貨物。且因為戰亂,所以這裡的稅收管理十分寬鬆,這裡可以說是一個殺戮之地,但也可以說是一個賺錢之地。

不管那一個帝國,都不希望失去這塊地,所以無盡的戰亂席捲了這裡近百年的歷史。因為爭奪它,父母妻兒離散,無數戰士身死,它甚至可以讓一對情人變成彼此的仇人。

謝秋淡淡的道:“開始吧。”

刀刃破風而來,帶著十成十的威力,巨大的推力讓承受的人忍不住退了半步,戰馬的馬嘶彷彿要撕裂蒼穹。

謝秋穩住身體,看著最先出手的吳雙。

眼睛竟是快意,他低吼:“再來!”

話音剛落,吳雙已經踏馬而來,這一刀,直指謝秋的心口!

謝秋將刀面抵在心口,兩刀交鋒,濺出了陣陣火花!只見謝秋反手將刀指向了吳雙,吳雙剛才以圖殺敵,沒能及時反應,急急的調轉馬頭。但手臂上依舊多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加上之前手臂上的舊傷,現在的吳雙簡直是雪上加霜。

謝秋對吳雙笑道:“來啊!怎麼停了!難道你要認輸嗎?”

雖說他說的那麼輕鬆,但副將還是擔憂的看著謝秋的背上,誰也沒注意到,血從他的背部在盔甲之中流到了腳尖,隨著腳尖,一滴一滴的流在黃沙之上。

因為午時的高溫,一滴在黃沙之上便已經蒸發幹了,留下一點一點並不明顯的暗紅色斑點。

他已經傷得很重了,不管他與吳雙的這一站是誰勝,他應該都是重傷。

“你在擔心他?”風行陌與副將站在一起,他淡笑著看著眼前的戰鬥,如無其事的問道。

副將被他的語氣惹的緊緊皺眉,他冷聲道:“謝將軍是我軍的主帥,我為何不可以擔心他。”

風行陌見副將不待見他的樣子,也不介意,而是說:“反正都是要死的,有什麼可擔心的?”

“這不用風尚書操心,倒是您,是要和我們一起等著闕國大軍的屠殺嗎?還是說早已想好了退路。”副將的話一針見血,但眼睛卻看著不遠處兩個不斷打鬥的身影。

“那是自然。”風行陌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將好幾萬的大軍留下來被屠殺自己一個人則逃跑有什麼錯出,很自然的承認了:“我的任務是看著你們打敗桓國的大軍,你們既然打敗了,那我便完成了我的任務,自然要進宮述職了。”

副將對風行陌的無恥十分厭惡,要不是風行陌的身份的話,這種拋棄戰友自己逃的“逃兵”他一定第一個便一刀了結了他!

可是現在不是與他說這個的時候,副將握緊手中的韁繩,一眼不眨的看著謝秋的身影。

和副將的心情一樣,桓國大軍的心情也差不多,一個離蘇越較近的將領對蘇越道:“將軍,不知主帥可不可勝?”

蘇越一直看著吳雙的聲音,但是沒有什麼感情:“勝也是死,敗也是死,無論怎麼樣,都要光明正大的,其他的,又在乎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