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箋唯一沒料到的,大概就是闕國人對這個儀式的虔誠。不,這不是虔誠,而是一種瘋狂。

被擾亂儀式後,闕國士兵都都是一臉憤怒的表情,要不是孫賢在這裡鎮著的話,估計已經向桓國大軍衝去了。

“呵,倒是我失算了。”吳箋淡淡的說了一聲,失望固然是失望,但是在兩軍對壘之時,她不能做出任何失望或者遺憾的表情。這樣一定會打擊桓國大軍計程車氣,她不是孫賢,也做不到孫賢那個地步。

“你利用我?”她對孫賢道。

孫賢搖頭,沒有多少喜悅,而是平鋪直敘的道:“不,我沒有利用你,畢竟我只是一個戰士,不是未卜先知的巫師。你之所以失算,不過是你們猜錯了我闕國人對中元之祭的執著罷了。相信我們逝去的親人們,他們的魂魄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破壞了我們為亡魂的哀悼,觸怒天神,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手中的長槍在月光之下發著冷冷的寒光,目光轉移到吳箋身後一身鎧甲的夜傾城與許伐身上,說出的話沒有什麼沒感情:“聽聞不久之前就有兩位天機大師的弟子前來歷練,看來是眼前的這兩位了,果真不凡。”

他多看了夜傾城一眼,讚賞道:“兩年多前便聽人說天機大師收了一個女徒弟,沒想到竟然怎麼小,想來是有些不一樣的本事的。能來到這戰場上,的確不輸於男兒。”

“將軍過獎,傾城不敢當。”夜傾城不輕不重的回答。

孫賢沒有回她的話,而是將目光重新放在許伐身上。夜傾城的確不差,但他也看得出來,兩人之中的領頭者是許伐,他道:“兩位前來歷練,就應該知道天機大師的規矩。天機大師一生磊落,相信他說的話應該是算數的,所以,還請兩位離開,這並不是兩位該插手的事。若是一會兒兩軍開戰,刀劍無眼,那傷了兩位就不好了。”

孫賢的話說得很直白,直接說明夜傾城與許伐沒有資格站在這裡,畢竟各國雖對天機大師安排徒弟下山歷練的事都十分配合。但那是沒有觸及自身利益的時候,若是現在夜傾城與許伐還想加入這一場戰爭的話,那麼他們便違背了天機大師的規矩,捲入了兩國之間的戰爭,也插手了桓國的事。

如此,那便是殺了,想來天機大師也不會多加追究。

孫賢雖看重人才,但是也得有個底線,所以對夜傾城與許伐十分不客氣。

“你!”夜傾城剛要說話,便被許伐攔住了。

這旁的吳箋也對兩人道:“這次兩位來是為了學習更多的東西,與我桓國無親無故,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只需遠離這場戰爭,看著便好。”

比起孫賢說的,吳箋便更直白,她叫他們直接離開。

若是今晚的計劃一切順利,沒有錯誤認識闕國人對中元之祭的重要性的話,那麼吳箋還可以讓他們跟著,畢竟那時闕國大軍潰敗,她還是有信心保護好夜傾城與許伐的安全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闕國大軍士氣大漲,再回去玥城已經來不及了,畢竟才燒了闕國大軍的糧庫,換誰誰也不會這麼輕易放你走,所以這一仗必須打。

但夜傾城與許伐,實在沒有參與的必要,他們桓國還沒有弱到讓兩個小孩上戰場的地步!

“師兄!”

夜傾城著急的看向許伐。

這麼些天來,他們對吳箋也算是交情匪淺,更何況於成於敗在前拼死相互,他們怎麼可能自己置身事外。

但許伐這回沒有與她多說什麼,而是沉著的回答,當然,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遵從師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