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是個好地方,比如南坊的繡朱樓就是一處上好的衣裳鋪子,天下奇錦,繡技無雙;北坊的南音閣可謂是男人的極樂之地,傾城傾國的容顏,妖嬈嫵媚的舞資;西坊的千醉居那酒可是沒得說,數十年的窖藏,酒香醇厚;以及在東坊某個不起眼的角落,眾人只求千金一條錦囊妙計的‘神鬼莫測’,能人倍出,形影無蹤……

“原來一直以為帝都是個花天酒地的地方,達官貴人,昏官汙吏比比皆是。卻也沒留意,這帝都早已明潮暗湧。江湖之道,處處與帝都相連。倒是我眼拙了。”夜傾城坐在千醉居的頂樓,拂起竹簾,看著樓下人山人海。

“呵。其實你一直都知道吧?只是沒想到事情比你預料的還要快些罷了,不然你也不會將‘神鬼莫測’設在帝都。”說話的不是別人,就是夜傾城在南楚宮與之有個衝突的風行陌。

“的確,我一直以為江湖與帝都連成一氣時應該還要晚些,只是沒想到我一到這帝都,該發生的都早些發生了。你說是吧,風尚書?”夜傾城淡漠的對風行陌斟酒,一身淡色的男裝盡顯天人之資。

比起夜傾城風行陌倒是招搖了許多,大紅色的輕衫不僅不顯女氣,倒是看上去有那麼幾分神秘,這對那些閨中少女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

“夜少何須如此嘲笑我,若不是你,我風行陌可沒有今天這個位置,這還要感謝夜少才是。”風行陌懶懶的跟她打太極,絲毫沒有當初被夜傾城刀架在脖子上的慫樣。

豈料夜傾城直接的道明來意:“我想風尚書願意接受傾城的邀請而來,怕不會只為和宛風打一打太極。那麼宛風也不遮遮掩掩,此番邀風尚書一坐,是有一事有求與風尚書。”

風行陌挑眉,饒有興趣的問:“何事?”

“加入我的陣營。”

“哦?陛下難道沒告訴夜少我與你們早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嗎?想來夜少才智無雙,就算皇上不說,也不會不知道,如今這般話,怕是多餘了些。”

夜傾城飲下一杯烈酒,淡淡一語:“我與風尚書說的,是加入我的陣營,而非陛下的陣營。”

“有趣!”風行陌一收摺扇,冷笑:“憑什麼?如今跟著陛下,我已有了無上榮華,跟你你能給我更好的?”

“能。”夜傾城毫不猶豫。

“就算能,那又如何?夜少的人品,我想我還是略有耳聞的。只要稍有威脅,不管是友是敵,皆除之。

我與陛下結識三年,他的人品,可比夜少的好上許多。”風行陌嘲笑。

“就憑風貉書房暗閣之中的物麼,想來比那無上榮華要珍貴的多。”夜傾城也不否認風行陌對她的評價,自顧自的說。

“什麼?!你拿到了那個簪子?”風行陌一驚,酒水四濺。

“不錯,不如風尚書先驗驗真假?”夜傾城從懷中拿出一個木盒,推先風行陌。

風行陌狐疑的道:“你就不怕我得物賴賬?”

“這個想法不錯,風尚書可以試試。”威脅之意不言而喻。風行陌手一頓,小心的拿起華貴的檀木盒子,看見裡面的確躺著一支簪子之後,呼吸不禁有些急促:“真的、真的是……”

“令母親失蹤的唯一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