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緋聞(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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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質地精良,非一次性産品,是“梅花箋”的進化版,象徵“俱樂部高階會員”,稀如國寶,只頒發給大有來頭的貴客。
男人沖阿黃一指街口:“你繞路去巴建路53號,那邊有個旅館,交錢進後門停車坪,然後等著。”
說罷領著管彬傑進會所大門,服務員恭敬遞上毛巾,男人沒接,從頭頂薅下一把水,抹在自己褲子上,金碧輝煌的大頂燈之下,他那褲子上似乎有磨損的洞、早餐粉條油包子的汙漬、與渾黃泥水濺上的點,糟糟爛爛,狂放線條與濃烈顏色,集聚畢加索與梵高之藝術為一體,最終被雨水打濕成一面柏林牆。
前臺被“貴客”一身不羈的打扮嚇得下顎脫臼。後頭有值班組長捅她後腰,暗道真是個沒見識的黃毛丫頭:“愣什麼,後現代藝術!”
“後現代藝術”沒空嘰歪,也不要人領路,直接往二樓而去,管彬傑連忙跟上,面對眼前這一坨“魔幻現實主義”,有些心驚膽戰:“您……您貴姓?”
“侯。”
如果說世界芸芸眾生都在一張熒幕鉅製上演出,那今夜對於守望來說,是個難忘的大片之夜,上有雷雨助興,下有諸人拼搏,西梅會所正進行一場爭分奪秒的《颶風營救》,四環房客廳內,《午夜兇鈴》悄然打響。
下了“禁足令”的二人沒等到管彬傑報來的平安,倒是等來一通未知號碼。
鈴響了三聲仍沒有結束通話,持之以恆地鬧。姜逐頓了頓,還是接起:“喂?您是?”
不知那邊說了什麼,朱定錦看到他臉色先是茫然,忽地變得極其難看,眉頭無意識蹙起,含著一種“不可置信”的神色,像聽到某個新聞說貞子從井底失蹤了。
朱定錦走近一些側耳聽,一個聲音在那頭唾沫橫飛:“……人家也是冰清玉潔一花旦,只是炒作,只要緋聞,又不是要你真跟她好上。”
略有點耳熟。
“你以為管彬傑能保你嗎?他不過是懷鈞旗下子公司的一個職工罷了,叫得好聽點,金牌,離了懷鈞這塊真正的‘金牌’,他也走到頭了。”
公司的人,還是小高層,但不常見面,叫什麼來著……表兄是不是小股東的那個……
“不了,謝謝。”
任何人對“把自己稱斤論兩賣出去”都會産生生理性的排斥,眼看姜逐懶得廢話,就要將話筒拍回去,朱定錦架住他,叫道:“給我,我來。”
姜逐沖她搖搖頭,聽筒裡卻抓住新大陸一般:“姜逐,是你女朋友吧?你讓我與她說說,這是好事,不要犟脾氣嘛年輕人……”
話筒經過幾下雜音,一個年輕姑娘的聲音傳來:“喂,您是?”
“您好,是朱小姐嗎?我是懷鈞集團的人事部經理,敝姓何。有件事情想與你商量一下。”
“好,您說。”
“哎,小姑娘真懂事,姜逐是你男朋友吧?公司有意將他與昊威的藝人謝小姐撮合成一對金童玉女……當然是緋聞上的,只需要拍幾張開房照,哈哈,你和姜逐情比金堅,應該不會擔心他失方寸吧,方不方便勸說一下?”頓了一下,撚了撚電話線,有些隱秘地壓低聲音,營造出“你懂”的語境,“那什麼……隨你開。”
那邊沉默了一會,何經理還想再接再厲勸說,對方突然開口:“這個事……嗯,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找個人跟你說吧,請等一下。”
何經理煩死了踢皮球,聽這意思,還得把七大姑八大姨都拉來,口氣不耐道:“喂?喂,朱小姐,希望您能配合公司的方針。”
電話似乎是被搬著走了,他抬表等了三四秒,對面沒有人聲。
他正欲跳腳,那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這團笑出來的氣像是順著電波從聽筒裡散出來,陰陰的,吹得人一個哆嗦。
他聽到一個低沉且輕的聲音,這個聲音經常出現在董事廳與股東會的最頂頭,執掌集團生殺大權,他死都不會忘。
“何多聞,你活膩了。”
“……”
何經理腿一軟,原地嚇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