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伯夫人院中沒什麼人,而且還很安靜,只能聽到房間裡淮南伯夫人的喃喃自語:“天明,天明……”

李沅錦跟顧弘揚對視一眼,心裡都生起了些疑惑,這幾日但凡是見到淮南伯夫人,她可是沒有一刻不活潑好動的。

這會兒這種“安靜”的狀態還真沒見過。

走到房門口,從房間裡出來的婢女一見顧弘揚跟李沅錦,手裡端著的託盤突然驚慌失手掉落在地上。

那婢女下意識伸手去撿,但是很快又連忙行禮:“見過銳王爺,見過李姑娘。”

李沅錦低頭看了一樣摔落在地上的食物,從寬大的袖中伸手去碰了顧弘揚一下。

那婢女臉上十分驚慌,但是這一會兒也變過臉來了,行了禮就站在門口,陪笑道:“銳王爺、李姑娘,這裡奴婢不心打翻了東西,還要收拾片刻,若是兩位沒有旁的事,還是請先回吧,以免這些穢物沾染到王爺跟姑娘了。”

顧弘揚沉聲道:“我還沒見過婢女出面把客人攔在外面的。”

婢女臉上有一絲尷尬和慌亂,但是還是撞著膽回了顧弘揚的話:“銳王爺,此事實在是有些特殊,我是夫人面前的大丫頭,又應的伯爺的命照顧夫人,咱們夫人情況特殊,所以奴婢少不得要多出些頭。”

顧弘揚冷哼一聲,不再話。

李沅錦知道他心裡生氣,想到若是淮南伯夫人真是他娘,那這麼多年在這樣的婢女的“侍奉”之下,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現在沒能推開婢女沖進去,就已經是剋制了。

李沅錦接過話來:“若是這樣,那你們收拾,淮南伯夫人面前不能沒有人,我們進去陪著她就好了。”

著就要邁腳,那婢女突然閃身往門中間站,用身把房間的門堵的死死的:“這……怕是不太方便吧?”

李沅錦笑,但是笑容中卻也帶上了跟顧弘揚如出一轍的冷意:“哦?有什麼不方便呢?”

那婢女打量了一下李沅錦,突然靈機一動,指著李沅錦的裙:“姑娘,這門檻處已經髒沉了這樣,姑娘穿著這麼好看的裙,從這裡過就要弄髒了。”

李沅錦繼續微笑,呵呵:“沒關系,一條裙哪裡比得上淮南伯夫人尊貴呢?況且,淮南伯夫人心智如同稚,這時候身邊若是沒人,一定很害怕,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

那婢女還待再什麼,顧弘揚不耐煩了,不是拿地上弄髒了作為藉口嗎?

顧弘揚伸手攬住李沅錦的腰肢,直接把她打橫抱起,然後退後幾步,突然騰空而起,抱著李沅錦飛起,一腳踏在門框上,正是對著那婢女腦袋的位置,然後落在門裡。

那婢女只感覺一隻腳就從自己耳朵邊上擦過去,心裡驚恐極了,這腳要是再偏上半分,這可就要踹爛她的臉了。

婢女臉色一白,顧弘揚卻是回頭冷笑一聲:“現在不髒了吧?”我們都進來了。

李沅錦從顧弘揚身上爬下來之後立馬沖進去看淮南伯夫人,就他們站在門口話的這片刻,房間裡淮南伯夫人那跟孩找媽媽一樣的呢喃聲已經漸漸聽不到了。

李沅錦心裡著急,脫口而出:“你們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們對淮南伯夫人怎麼了?為什麼攔著我們不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