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趕來的和尚見狀,驚恐不已,急忙派人前去智聰和尚禪房,也只有他才能制止住發瘋的凌楚瑜。

凌楚瑜在禪房過道上橫衝直撞,見人就打。那些和尚平日裡只會誦經,不會武功,哪裡是他對手,只有抱頭鼠串的份。偶爾殺出幾個武僧,也是一招就被他打倒在地。

“殺,殺!”他口中不停低吼,“遼兵受死,受死,我要為報仇!”他沒頭腦地亂衝,來到前院,見一塊巨石立於中央,二話不說,揮掌就往下劈。

忽然一名武僧從側方而來,他身軀,露出右臂和右胸,手中木棍橫在凌楚瑜胸前,往後一撥,道:“本寺清涼石乃佛門聖物,凌施主碰不得,更毀不得。”凌楚瑜胸口被棍棒抵住,右掌劈了個空,大怒之下,左臂由下往上撥開木棍,便朝那武僧撲去。

“阿彌陀佛!”整齊的聲音如同鐘鼓,悠揚而來。只見有十餘名裝束和那武僧一樣的和尚趕來,手中棍棒揮舞,猶如一張巨網,朝凌楚瑜而來。

“是羅漢堂,是羅漢堂來了!”一旁的和尚喜出望外,如盼救星。

這漫天棍影,凌楚瑜難以顧及,雙手胡亂抓去,將兩杆長棍抓在掌心。但顧此失彼,膝蓋後關節被擊中,雙腿登時一軟,撲咚跪了下去,隨後木棍在他脖、腋、腰、腿等處橫穿斜插,將他困在裡面,動彈不得。

此時智聰和尚緩緩走來,看著惡行惡狀的凌楚瑜,搖了搖頭,右手手指倏忽點向他“中府”、“風池”二穴,凌楚瑜悶哼一聲,頭垂了下去。

一群和尚將昏迷的凌楚瑜抬進禪房,無靜法師道:“師叔,凌施主病情越發嚴重,這可如何是好?”智聰和尚嘆道:“希望趙德施主能儘快趕回來吧。”

接下來的幾日,凌楚瑜的瘋病越發嚴重,發作次數也隨之增多,驚擾進香百姓,還失手將幾名百姓打傷。無奈之下,智聰和尚只好將寺廟暫時閉門,以免傷及無辜。

隨著和羅漢堂弟子交手次數增多,凌楚瑜也由原先一招被擒,慢慢地堅持到三招、五招、七招,乃至十幾招,這可讓羅漢堂的武僧驚詫不已。

這一日,午時剛過,太陽高掛,蟬在樹上吱吱叫個不停,悶熱煩躁,但那些常年唸經的和尚心靜如水,自然不受其擾,可凌楚瑜本就迷失心智,被這麼一擾,頭腦漲裂,痛不欲生,哇哇直叫,闖出房門,直奔院子而去。

院內的十八羅漢早就嚴陣以待,揮棒而來。凌楚瑜雙掌齊飛,動若鬼魅,防的密不透風。無靜法師趕到後,睜目結舌道:“師叔,凌施主身手似乎比之前更加靈活了。”

智聰和尚看在眼裡,點頭道:“尋常發瘋之人,內功即使深厚,但出招全靠本能反應,毫無章法,破綻百出。可眼下凌小子竟慢慢地將本能變成思考後的行動,當真不可思議。”

無靜法師喜道:“那是不是意味著凌施主快要痊癒了?”

智聰和尚卻緊鎖眉頭,搖頭道:“不,若一直這樣下去,他會成為一個無人能擋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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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驚恐而看了過去,只見凌楚瑜一拳一掌,都是極為精妙的招式。這十八羅漢乃是從羅漢堂挑選出來的護寺高手,棍棒使得是虎虎生威,但凌楚瑜一拳重過一拳,竟帶起一陣罡風,反將這十八羅漢手中的木棍震退。

那十八羅漢是又驚又怒,為首的武僧見勢不對,喝道:“十八羅漢陣。”其餘武僧聽罷齊聲一喝,排開陣勢:九人一排,分列凌楚瑜左右。

這“十八羅漢陣”乃佛門的陣法,威力無比,若非遇到強敵或是寺廟遭遇危險,絕不輕易擺出。

“阿彌陀佛!”眾僧齊誦,威嚴肅穆,低沉悠揚,這莊嚴的佛號讓凌楚瑜身形一震,雙臂下垂,怔怔發愣。

“降龍伏虎!”為首武僧低喝一聲,十八根棍棒劈頭蓋臉而來,只覺得滿院凌風激盪,棍嘯聲、袍獵聲交織在一起,凌楚瑜宛若身陷狂風暴雨中,全身感受著這股強勁之力,身不由己地被壓彎。

他雖神識喪失,但瘋勁讓凌楚瑜不顧一切地發洩力氣,只見他一掌接一掌地猛拍,掌棍相激,發出噗噗悶響,繞是他的“玄清遊炁”能自發生息,也架不住如此揮霍無度。只交手十來招,便覺手掌痠痛,內力漸空,招架不住。

“退!”為首的武僧語畢,齊齊撤棍,院子內瞬間如霧掃雲收,恢復如常的平和。

凌楚瑜大口喘氣,仍不死心,叫咧咧地衝了過去。此時忽然飄來一人,道士模樣打扮,四十來歲左右,面容清瘦,仙風道骨,搶在十八羅漢之前,連點凌楚瑜身上幾處大穴,將其制服。

“終於是來了!”智聰和尚長舒一口。

那道士朝智聰和尚揖禮道:“晚輩秦之槐,參見大師!”

“什麼大師,就是個老和尚而已。”智聰和尚笑地走了過來,道:“還好你及時趕到,不然凌小子可是要挨一頓暴打不可。”

“接到大師傳書,晚輩馬不停蹄地趕來,幸得及時。”

“廢話少說,快快救人,事後再與你痛飲三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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