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時地利兩參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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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山下未見凌楚瑜行蹤,秦銘部除了加強警戒外,一籌莫展。
趙德可是急的像熱鍋的螞蟻,找到秦銘就喊道:“指揮使大人,眼看三天期限將要到,若我們沒辦法拿旗,明天天一亮,可是要被遣散回定州了,我們有何臉面見劉將軍,我可丟不起這個臉。”
秦銘也是急躁不安,連日來不見凌楚瑜影子,急得快要跳起來,差點就想放火燒山,將楊延平逼下來。趙德聽他如此說,嚇得臉色煞白,這放過燒山的法子確實能逼對手下山,但太過危險,若雙方因此有損傷而結怨,大打出手,豈不是得不償失。
二人來回踱步,嘆氣聲此起彼伏。良久,趙德開口道:“這凌楚瑜到底跑哪去了,這眼瞅就要到規定時辰了,怎麼不見他影子。我就說當初不想來,楊家軍入伍極為嚴苛,是他拍胸脯跟我說一定能行,一定能行,這下好了,我們全得丟臉。”
“行了!”秦銘怒道:“你不想留,現在就這樣回去,我允許你退伍,回你的江陵當公子哥去。”趙德臉紅如血,怒道:“好啊,好你個秦銘。你搶我位置不說,現在還想趕我回去。你休想,我可告訴你,不立點軍功,我絕不脫甲冑。”
二人沉默一陣,秦銘道:“實在不行,今夜我就率兵攻打高地,是死是活,總得拼一拼,總不能窩在這裡等輸。”趙德也同意道:“幹了。上次燒營之事,眾將士早就想一雪前恥,如今咱們背水一戰,說不定強攻之下,有一線希望將山頭拿下來。”兩人一合計,急忙召正副都頭,商議圍攻之策。
待到夜裡,夜色正濃,山裡寒氣如潮水般湧來,涼人心脾。此時已進初冬,天氣漸漸寒冷,夜間露水極重,秦銘搖了搖頭,他正想以火攻迷惑高坡對手,再從另一側偷襲上山。可如今夜深露重,這火攻之計就不靈了。
趙德俯身摸了摸葉子,兩指搓了搓,愁道:“怎麼辦?”秦銘猛地跺腳,怒道:“這火攻之計用不成,也當拼一拼。趙德,你率三百人正面佯攻,吸引他們注意,我帶兩百人從另一頭悄悄摸上山,兩面夾擊。”趙德鬨然道:“好。媽的,這三天可把我憋壞了,這次定帶著兄弟們報仇。”
此時傳來馬蹄聲,黑夜也瞧不清來者模樣,但能肯定是一騎。待他臨近,方瞧清模樣,正是凌楚瑜。趙德一見就破口大罵道:“好你個王八蛋,這幾天跑哪裡逍遙快活了。”眾將一瞧是他,方定下心來。
凌楚瑜翻身下馬,道:“怎麼?這是要圍攻山。”秦銘錘了一拳在他胸口,埋怨道:“這幾天你死哪去了。再不回來,我們也只有蠻力硬衝了。”凌楚瑜沒有答他,道:“先給我一碗酒解解渴。”一士卒端來粗碗,他大口灌入,又吐了出來,道:“怎麼是水?”那士卒賠笑道:“副指揮使,沒酒了。”凌楚瑜皺了皺眉,將剩餘水一飲而盡,又叫人拿了雙新鞋換上。
秦銘瞧他的鞋底和鞋面分離,像一張裂開的嘴,心知他這幾日定是奔波,道:“不易,這幾日辛苦了。”凌楚瑜笑道:“感謝的話以後再說。今夜我們先拿下這個山頭。”
趙德聞言驚道:“怎麼拿?敵人居高臨下,我軍仰攻,對我們不利。”凌楚瑜道:“若他們看不清呢?”趙德道:“這怎麼可能?這裡草木甚少,極難隱蔽,只要我們行至一半,就會被發現。”凌楚瑜道:“今夜我就有辦法讓他們看不到。長安,今夜我跟你帶一百人正面佯攻,其餘四百人,由趙公子帶領,從西北方向潛入。”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連趙德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乃世家弟子,平日裡吃喝玩樂倒在行,但論武功,卻連一普通士卒都不及,由他率兵攻打,誰不心慌。他也氣得臉紅如血,拔出劍怒道:“凌楚瑜,你存心噁心我不是?我趙德雖不才,但也有自知之明,我這些日子可沒得罪你,你何必當這眾將士的面羞辱於我?”
凌楚瑜道:“趙公子,你先別急發火。今夜偷襲楊家軍,非你帶兵不可。我和秦銘正面佯攻,楊延平定認為我們孤注一擲,他定會率全軍而來。若此時你突然從側後殺出,定讓他們猝不及防。此戰非你不可。”趙德冷哼道:“這還不是噁心我?你們都以為我是草包,定想不到我會帶兵偷襲。凌楚瑜,你罵人真不帶髒。”話雖如此,但趙德還是微拱手,道:“接命。”
秦銘忽道:“不易,你此計雖好。但高坡上視野極佳,即便今夜無月,我們行至半山定會被發現,這偷襲唯恐不成。”凌楚瑜拍了拍他肩膀道:“長安,放心。今夜我就教坡上的楊家軍看不到。”
眾將依計,兵分兩路,一路由秦銘和凌楚瑜帶領,埋伏在西南側,每人各帶兩個火把;而趙德帶四百士卒,從西北側悄悄摸上,待到半山腰時潛伏起來,等待訊號。趙德探出半個頭來,看見坡上有兵巡視,身邊的小兵道:“趙指揮使,你說凌指揮使真有什麼辦法瞞過坡上楊家軍的眼睛?”趙德冷冷說道:“我哪裡知道。你們給我藏好了,若被發現了,我扒了你們的皮。”他悻悻瞧了一眼坡上大旗,道:“若今夜失敗,他的皮我也照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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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山林中寂靜,只有火苗的聲音。為了迷惑山上守軍,凌楚瑜吩咐篝火不熄。秦銘有些吃不準,道:“不易,你的法子靠譜嗎?”凌楚瑜笑了笑,道:“看天意。”秦銘苦笑不得,道:“若我們入不了楊家軍,回去可是顏面掃地。”凌楚瑜反而奇道:“你既然想加入楊家軍,就要有這打算。這下想要臉了,晚了。”秦銘怒揮一拳,打在他背上,道:“什麼時候了,還拿我開涮。”凌楚瑜故意吃痛揉了揉,道:“我先睡會。待子時一過,我們就潛上半山腰去。”
秦銘可沒他這般氣定神閒,此戰關乎他是否能留在楊家軍,一刻不敢鬆懈。一到子時,他便搖醒凌楚瑜,領著眾將士,在半坡腰處潛伏。
大約一個時辰後,秦銘有些不耐煩了,小聲道:“不易,都深更半夜了,什麼時候動手。你看我們,衣服都溼了。”凌楚瑜漫不經心道:“溼了就對嘍。你往坡底看看。”
“裝神弄鬼!”秦銘回頭一瞧,只見後面被一層薄霧掩蓋,隱隱約約瞧見坡底的營火,他立刻明白過來,給了凌楚瑜一拳,笑道:“真有你的,連今天有霧你都知道。”凌楚瑜被他錘得乾咳幾聲,道:“我這幾日在城中找遍樵夫獵人,才知道這幾日山裡會有大霧。這或許也是上天保佑。”秦銘胸口陰霾一掃而光,道:“依照這樣,再有個把時辰,便可殺上山去。”
山上計程車兵也瞧出異樣,山間竟不知不覺騰起白霧,當即稟報楊延平。他舉目一瞧,白霧已蔓延到坡腰,警覺道:“山間大霧,對手定會偷襲,絕不能放鬆警惕。告訴將士們,過了今夜,便是勝利。”
話雖如此,但霧氣蔓延極快,僅僅一個時辰,在坡頂處的楊家軍已被大霧包圍,能見範圍不足三丈。此時士兵有些慌亂,四周不見,就不知對手會從哪裡攻來。楊延平當即下令,讓五百將士聚集在坡頂,結成防禦陣型,再派十名身手矯健之人在五丈外盯梢,若有異動,也有個準備。
但大約一炷香後,西南方向忽然火把點點,喊殺聲震天動地。見對手竟然明目張膽攻來,楊延平心生疑狐,思索片刻後,即令道:“兩都隨我前去抗敵,其餘人守住帥旗。”說罷帶著兩百將士朝西南方向殺去。
楊家軍見迷霧中火把一片一片,不勝列舉,以為對手全力壓來,自己這邊才兩百餘人,又豈是對手。正當猶豫之際,忽見兩人從霧中殺來,手中木刀木棍揚起漫天影子,哎呀幾聲,便有十餘名楊家士兵被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