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密謀詭計難逃當(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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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本姑娘身上瞧,小心我挖了你這對眼珠子,拿來當燈泡踩!”凌紗兒一改話鋒,登時咄咄逼人。
她性子本來就刁蠻,從小又被父母和兄長慣壞,更是無法無天,就曾經拿“俠客令”闖青樓一事就可知其任性妄為。此番押鏢,遇到這些沒眼力界的賊人,開始她還耐住性子,用官方那一套話來說道說道,豈料那廝不僅不領情,還打起自己主意來,氣得她俏臉飛紅,頰若霞雲。
宋至遠生怕惹了這些人,急忙笑道:“各位好漢,我凌家鏢局可有什麼地方怠慢了,還請示下,大家行走江湖,重在情分。”言下之意,是想問需要多少太歲銀子,才能過去。凌楚瑜眉毛微揚,心想:“這小子近來長大不少,若是換了以前,非跳起來喊打喊殺不可。”
那些賊人哈哈大笑,甚是狂蔑。另一人說道:“凌家鏢局,爺爺找得就是你們凌家鏢局。我倒是要看看,這天下第一鏢局的名頭,是不是真的名不虛傳。”他與另一人手臂纏紅帶,應是這一夥人的帶頭大哥,區別是他聲音快而亮,而另一人低沉許多。
“諸位好漢知我凌家鏢局名號?”宋至遠有些不敢相信,這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打凌家的主意,莫不是因為這裡是大宋邊境,這些個人孤陋寡聞?可對方明明知道自家招牌,卻執意如此,當真是見識淺陋之輩?
“我呸!”那亮嗓的匪首啐道:“凌家鏢局算什麼東西,今兒爺爺不高興,要這小妞陪我喝酒。識相地留下東西就給老子滾,你一個人滾!”說罷引起周圍人一陣獰笑。
宋至遠先前聽他們出言不遜,早就有氣,不過自從那次不掛鏢旗後,他便老實許多,不敢太過造次,心裡記得師父的囑咐,“遇賊多忍讓,姿態要放低”,才會這般客氣忍讓。不過這時聽他言詞更為狂妄,還妄想著打凌紗兒的主意,頓時大怒,想起大師兄曾說過的話,“若賊不給走,能打就往死裡揍”,衡量了一下,附和大師兄說的情況,當即大聲喝道:“既然諸位不給凌家鏢局面子,也休怪我不客氣了。”他說變就變,全無徵兆,提劍便朝著那人刺去。
那亮嗓匪首反應其快,也是拔劍相迎,出劍之快,微妙精準,一瞧就是出自名家武功,絕非一般江湖草莽的野路子。凌楚瑜也是大驚,猜測這些人來歷絕不簡單,便在旁暗暗觀察。
那亮嗓匪首遞劍出招,快如驟雨,在劍法上造詣不低,連發三劍,嗖嗖做響,迫得宋至遠狼狽不堪。
“哈哈,怎麼了,方才那股氣勢都去哪裡了?”亮嗓匪首接連進招,勁慣劍身,劍尖不絕顫抖,威力更添一重。宋至遠被他的快劍壓得透不過氣,心裡也是涼氣倒抽,心想:“原來是個硬茬。”他乃凌柏川最小的徒弟,和不成器幾個師兄一樣,對凌家槍法所學不深,卻嚮往那仗劍天涯的劍客。蘇婉茹雖是劍法名家,無奈他非東海派弟子,無法親自傳授。於是他就自己去請教一些所謂的劍法名家,學了幾招劍法,再經由師父和大師兄指點一二,也頗為不俗。
可這些東拼西湊的劍法畢竟是二流之列,他一瞧對手便知他所使的是上乘劍法,不懼反而面露喜色,長劍疾刺,直指對手右手手腕。
要知道手腕若是被挑斷經脈,一輩子也休想拿劍,那亮嗓匪首卻大叫一聲,反手一抖,長劍竟反刺向宋至遠的手腕。他這一劍使得極為靈巧詭異,宋至遠哇哇直叫,將手猛縮了回來。
“若是換了以前,老七這手定是不保。”凌楚瑜暗暗替他捏了把汗,那手指間夾的石子又縮了回去,思忖道:“這人武功不弱,招式隱約有名門之路,再且看看老七能否逼他使出自家武功。”
“小師兄,我來助你!”凌紗兒見他略有頹勢,欲上前相幫。宋至遠是她父親的最小弟子,因為年長自己一歲,凌紗兒得喚他七師兄,但她又嫌這樣稱呼太麻煩,故而叫他小師兄,這樣既不亂了身份,又不顯自己地位低。
“師妹別過來。”宋至遠登時驚慌起來,雖然凌紗兒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但她可是大師兄掌上明珠,可不敢讓她有一丁點不測,道:“我一人足夠。”
那亮嗓匪首見他如此目中無人,道:“臭小子,自身難保了還在逞英雄。什麼天下第一鏢局,浪得虛名而已,就憑你們兩個雛兒也敢走鏢,當真是笑話。”那低沉嗓的匪首道:“就是,我以為你們多厲害,誰知如此這麼不堪一擊,都是被他的名頭給騙了。今天過後,這江湖上人定會瞧清你們真面目。”
聽著兩人一直出言中傷,宋至遠甚為惱怒,方才交手幾招,心知對手厲害,撇開這兩匪首,剩下的人手頭也硬,不知是否能衝出重圍,他慢慢退到凌紗兒身邊,小聲道:“師妹,等會有機會我們便逃,不可戀戰。”
凌紗兒一聽便不高興,道:“師兄你瘋了,咱們家的招牌可在,鏢在人在。”宋至遠道:“別管了,性命要緊。”凌紗兒哼了一聲,道:“要逃你自己逃。我凌家的鏢絕不能丟,你若是怕了,我來對付這些酒囊飯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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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性子固執,一旦決定的事,可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宋至遠拿她沒辦法,便和盤托出道:“師妹,那裡面沒有東西,師父讓我們出的這趟鏢是假的。”凌紗兒驚訝道:“假的?”她身為凌家千金,這麼重要的事自己居然不知道,有些生氣地鼓起腮來,宋至遠點頭道:“這件事等出去再說。”
“你們在碎碎念什麼?”那亮嗓匪首以為他們在商量對策,笑道:“別做無謂掙扎了,還是乖乖投降,女娃兒陪我們兄弟倆喝酒,爺高興了,說不定會饒你們不死。”
“呸!”凌紗兒按耐不住,恨不得一劍封了他的嘴,既然身後的兩口箱子裡不是鏢物,便無所顧忌,俏步信飛,一劍刺了過去。
凌紗兒正式成為東海派弟子後,得母親傳授,劍術突飛猛進,百花劍法使得是有模有樣,朝著亮嗓匪首刺去。宋至遠暗暗拍腿後悔,都怪自己這張嘴把不住門,將空箱子一事說了出去,凌紗兒沒有顧慮,自然是任意妄為。他生怕凌紗兒有閃失,到頭來被大師兄責罵,急忙跟了上去。
“臭小子,想以二敵一,先留下一隻手來。”那低沉嗓子匪首忽拔劍而出,劍路刁鑽,刺向宋至遠腋下,這一劍狠辣無比,只需輕輕一削,便能將他整條手臂卸下。
宋至遠暗暗叫媽,回劍格擋,只聽噹一聲,對手劍尖點在自己劍脊上,勁力剛猛,朝自己推進半尺,劍脊已抵在肩胛骨處,若再偏半寸,那就是穿肩而過。
他側身躲開,對手長劍劃過劍脊,擦出火花,宋至遠借勢向後急退,後背冷汗直冒,忖道:“這兩人一快一狠,當真棘手。”還沒緩口氣,那匪首又攻了過來,招式和之前那亮嗓匪首所使無疑,卻更加狠辣,劍尖所至,均是朝要害刺去。宋至遠狼狽回劍,幾招下去,手臂已經痠軟難當,招式也越來越慢。
“哈哈,小子看掌!”那低沉嗓音的匪首劍到途中,右臂便急沉下去,虛晃一劍,左掌去勢滔滔飛出。他自信一掌便能擊斃對手,豈料按中他胸口,勁力卻一去不復返,如深陷泥潭,便驚道:“你小子這什麼奇怪武功?”
宋至遠雖劍法是二三流,但所學內功心法可是上乘,他本以為自己要一命嗚呼,豈知那掌力竟被自己消去,登時大喜,趁著對手驚慌之餘,抬手刺還了一劍。但這一劍使得倉促,力道微弱,那人身子猛地後仰,這才堪堪躲過。
逼退糾纏的匪首,宋至遠急忙朝凌紗兒處瞧去,只見她劍法快如風,密如雨,舞動起來,人姿曼妙翩翩,招式落花繽紛,四散而下,不禁拍手叫好。正當分神之際,忽聞劍風襲來,竟是朝自己眉間刺去。宋至遠眉心緊皺,極為難受,一時間竟忘了如何抵抗,只是眼睜睜瞧著,心裡直喊“完蛋了”。
正當危急存亡之際,噗地一聲破空而來,不知是何物將低沉嗓音匪首的長劍擊中,嗡嗡做響,刺得他耳膜刺痛,長劍也因此偏了幾寸,從他鬢角劃過,逃過一劫
“是誰?”那匪首遊目而視,道:“是哪位藏頭露尾的鼠輩壞我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