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極陣中央,搭建一座高臺,馮易煙穩坐其中,俯瞰全域性,四周刀斧手、長矛手、弓箭手嚴陣以待,騎兵環繞,他手裡的令旗發出命令,讓八極陣運轉自如。

忽然見前方一隊人馬殺來,旗幟鮮明,上書“歐陽”二字。

馮易菸嘴角一笑,道:“好,終於來了。”再凝神看去,領軍的竟是一個少年,一身素衣,身無鎧甲,馬無裝備,只有一槍一馬。

馮易煙冷笑道:“看來歐陽靖還是沒有膽子闖我的陣法,竟派一個小子前來,哼,未免太小看我了。”

周圍護衛也笑道:“馮先生,看來歐陽靖是懼怕您,不敢應戰了。”馮易煙輕視道:“管他是誰,先將這股騎兵吃掉,到時候我看他歐陽靖來不來。”

說罷令旗一揮,身後戰鼓“隆隆”做響,正前方的方正聽到指令,左右一分,開了一道口子。

凌楚瑜見對方有意引自己入甕,毫不猶豫策馬而入。胯下黑馬腳力極快,率先衝入陣中,身後鐵騎落後一馬距離,隨後殺入。

這些鐵騎大約五十人,都是歐陽靖千挑萬選的勇士,他們性情高傲,只服從歐陽靖一人,如今聽命於一小子,自然有些不服。當見凌楚瑜策馬飛輿,竟把自己甩在身後,不禁有些訝異,要知道他們不僅善騎,胯下馬更是良駒,竟然短距離會被甩開,對凌楚瑜有些另眼相看。

凌楚瑜衝入陣中,只見有十餘騎狼騎被困。對手一字排開,由刀盾兵和長矛手組成,如蛇般盤臥,尾端數十人將狼騎困在其中。

陣中見有人前來,首尾急忙分開,為首的刀盾兵朝凌楚瑜遊弋而來。

“長蛇陣!”凌楚瑜高呼道:“小心啦。”長槍刺出,扎向刀盾兵。刀盾兵舉起盾牌,擋住長槍。忽然盾牌後面的長矛刺向凌楚瑜,寒光粼粼,奪人心魄。

凌楚瑜扯動韁繩往左避開,長槍順勢橫掃,將長矛格來。此時尾部的長矛兵衝殺而來,將凌楚瑜等人圍在其中。

這便是“長蛇陣”的變化。你若攻它頭,尾部便遊弋而來,將你纏住。只見十幾只矛同時圍攻,凌楚瑜雙手持槍,一個圓轉花槍便將這些矛激盪開來,順勢再反手掄圓一個橫掃,將這些長矛兵擊倒在地。此時長蛇陣的為首的刀盾兵翻身而出,揮刀砍來,長矛兵緊隨其後刺出,小黑感知危險,前蹄急忙高高躍起,側身躲過,凌楚瑜把槍一橫,將長矛往上一架,順勢橫掃,槍頭劃過這些長矛兵咽喉,倒地而亡。

“好!”駱天浩高喝一聲,凌楚瑜入陣殺敵,實在痛快。先前還有些不放心,如今看來凌楚瑜確實有一套。雖殺得幾人,不過這長蛇陣依舊保持整齊。歐陽靖站在不遠處一座山丘上,縱觀全域性。

“不妙!”歐陽靖臉色忽變,道:“雖然凌賢侄勇猛過人,可這陣法靈活多變,這樣蠻幹恐怕遲早會累垮。”

這長蛇陣如蛇捕獵物,用身子纏住獵物,等它筋疲力盡時候,再將它一口吞下。

凌楚瑜殺了一陣,心覺不妙,這般殺之不盡,自己早晚累死。旋即喝道:“大家一分為二,一隊擊殺蛇頭,一隊擊殺蛇尾,再來十騎,隨我來。”歐陽家鐵騎快速分成兩隊,左右繞去,纏住長蛇陣首尾。凌楚瑜自己提槍衝向中間,槍頭粼粼,所到之處,所向無敵,在十一騎的衝殺之下,瞬間將長蛇陣一分為二。

“好,蛇打七寸,這陣也就破了。”歐陽靖激動道。然後凝神望去,指著長蛇陣左邊的一個陣法,道:“苗賢侄!”苗月寒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長蛇陣一破,凌楚瑜救得狼騎,抬頭一瞧,只見頭上的黑鷹往左邊而去,連忙策馬道:“各位,隨我來。”這些歐陽家鐵騎破了長蛇陣,對凌楚瑜有些敬佩,氣勢如虹,大喝一聲,策馬跟上凌楚瑜。那十餘狼騎得救,欣喜不已,也跟了過去。

馮易煙臉色隱隱不快,長蛇陣竟被破去,瞧見對方又朝著左翼而去,急忙揮動令旗,身後大鼓連傳七聲,左翼陣法開出一道口子,放凌楚瑜等人進去。

凌楚瑜衝入陣中,只見眼前蒼雲教眾分三列排開,前排左右部前曲,後排後曲居後,中部及前後部曲,均是長矛兵,兩側布有騎兵,伺機而動,他們正在圍住十多騎狼騎。

“虎翼陣!”凌楚瑜一眼便知,長矛如獠牙,此陣攻勢如虎,最主要是兩翼騎兵,移動速度極快,攻如猛虎捕食。要想破陣,必須折斷兩翼騎兵。

“狼騎隨我來,其餘人分打兩翼!”凌楚瑜振臂高呼,狼騎得他相救,有恩必報,高喝一聲,跟在凌楚瑜身後。而歐陽家鐵騎依舊一分為二,分列凌楚瑜左右,三股人馬好似箭頭,直插對方心臟。

凌楚瑜挺槍衝殺,中間的長矛兵把矛頭斜擺朝上,密密麻麻,任對方騎兵朝著這鋒利的矛頭衝來。

凌楚瑜搶先一步,長槍脫手而出,將一長矛兵穿胸扎死,露出一個空隙,小黑趁勢高高一躍,如天馬飛馳,穿過矛林。眾長矛兵心頭一凜,防線頓時有些鬆懈,狼騎趁勢衝殺而來,中路防禦潰敗,被圍住的狼騎嗷嗷高叫,加入進去,在陣中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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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陣兩翼被牽制,中路被凌楚瑜亂了陣腳,也是大亂,凌楚瑜抬頭一瞧天上的飛鷹,喝道:“此陣以破,隨我來!”既救得人,不必糾纏。

“這人是誰?”馮易煙慍怒道:“為何能連破我的陣法?”左右一頭霧水,如此年輕的少年實屬罕見。

“我想他應該是湊巧!”身邊一人道:“馮先生布的陣法,奧妙無窮,人在陣中,只會迷失,我想他只是誤打誤撞而已。”

馮易煙指著虎翼陣左上角道:“若只是破陣,我倒沒覺得什麼,可是他每次破陣後都能準確找出陣法運轉破綻,這豈是巧合?”

那人沉思道:“不管何人,身陷陣中是無法得知此陣運轉,怕是誤打誤撞。”

“誤打誤撞?”馮易煙冷笑道:“如今陣法運轉,破綻在龍飛陣,可他偏偏就朝這裡來了,若一次也就罷了,若他每次都是巧合?我可不信。”

“難道有人指點?”那人又急忙搖頭,否定道:“不會的,就算有人指點,訊息也傳不進去。”

馮易煙思忖片刻,道:“難道歐陽靖派這個少年破陣,自己在統籌全域性?”為了證實這個猜測,馮易煙令旗一揮,鼓聲陣陣,六鼓後息,龍飛陣陣門開啟,凌楚瑜毫不猶豫衝了進去。

飛龍陣中,苗之山帶著幾十狼騎正在廝殺。他被這個陣困住久矣,就是殺不出去,見有援兵,臉色大喜,但見是凌楚瑜領軍,不免眉頭一皺。

苗之山跟凌家鏢局有些淵源,凌家鏢局是唯一一個敢深入大漠而不懼馬賊的鏢局,西城許多貴重物品都是交於凌家鏢局押送,從未出錯,也知凌楚瑜一些事情,但此刻卻是他前來,意外中帶著好奇,道:“凌少鏢頭,你怎麼來了?”凌楚瑜停馬立足,道:“苗城主,我奉歐陽家主之命前來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