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瑜走出偏房,來到前廳廣場,心中煩悶,從苗月寒口中得知的線索太少,行蹤根本毫無頭緒。不少人陸陸續續從外面進來,武林大會即將召開,作為武林第一盛舉,自然是絡繹不絕。

凌楚瑜覺得這次武林大會並不這麼簡單,但又猜不透東方魄的真的意圖,索性在廣場溜達。

凌楚瑜邊走邊掃向路人,三三兩兩聚會,都是武林中人,有些人在武林中頗有名聲,凌楚瑜還得寒暄幾句,畢竟跑鏢的,江湖人緣是飯緣,靠的就是江湖朋友的面子,人際交往不能少了。

凌楚瑜本來很少有這種交際,也不喜歡,但父親有意將鏢局教給自己打理,為了一群人的生計,又不得不做,也暗暗發笑,終究做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事。

“篤篤”馬蹄聲傳來,凌楚瑜眉頭一皺,心中好奇“是誰這麼膽大妄為,竟在東方家內策馬?”蹄聲沉重急促,忽有人喊道:“楚瑜,快救人。”凌楚瑜聽得這是白良聲音,轉頭看去,只見一白一黑兩匹駿馬,飛奔而來。白良勒馬翻身,臉色蒼白,叫道:“楚瑜,不好了,駱霞她快不行了。”

凌楚瑜臉色陡變,只見白馬上駝著一人,雙目緊閉,嘴角尚有血漬,雙手下垂,奄奄一息。凌楚瑜失聲道:“怎麼回事?”白良聲音顫抖道:“是……是被那個用吸功大法給……”

凌楚瑜臉色一黑,手搭在駱霞手腕上,半響,呼吸沉重,低聲道:“怎麼回事?”

白良道:“他們被那人……”

不等他說完,凌楚瑜急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剛才……城外……”凌楚瑜一聽,快步走到黑馬前,一男子正側躺在馬背上,正是寧少宇,也昏迷不醒,凌楚瑜無心管這些,把寧少宇拉下馬,平放地上,翻身上馬,白良急衝衝上前拉住馬繩,道:“楚瑜,你幹嘛去?駱霞你不管了。”

凌楚瑜不管不顧,大喝道:“放開。”

駱霞深受其害,之前凌楚瑜救治過苗月寒,白良以為只有凌楚瑜能救,怎可讓他離去,死死拉住馬繩。凌楚瑜左右為難,怒哼一聲,翻身下馬,替駱霞把脈。

白良跪在一旁,焦急地看著,問道:“怎麼樣了?”凌楚瑜冷眼向看,道:“大驚小怪。”說罷來到寧少宇身邊,把了一會脈,起身道:“他們沒事,別煩我。”說罷便翻身上馬。

此黑馬自幼是白良馴養,野性難馴,其他人若騎,自然不服從,後腿高高約起,甩臀擺尾,拼命後甩,想把凌楚瑜甩下來。白良急忙上前想安撫,凌楚瑜喝住道:“住手,我就不信制服不了這個畜生。”凌楚瑜心氣一起,挺起腰板,雙腿夾緊馬肚,雙手扯動韁繩,穩住身形,任黑馬如何蹦躂,都無法將凌楚瑜甩開。黑馬向左甩,凌楚瑜身子就往右傾斜,黑馬上下甩動,凌楚瑜就氣沉丹田,一動不動。任由黑馬如何動,凌楚瑜都穩穩沾在馬背上。黑馬忽然向前狂奔,嚇得廣場眾人紛紛驚慌避開,忽然一急停,凌楚瑜身子猛地前傾,黑馬前蹄又突然高高躍起。若換了平時,急停時候沒穩住,黑馬再這麼一躍起,馬背之人必定摔下馬背來。可凌楚瑜始終穩如泰山,扯著韁繩,喝道:“籲……”

黑馬前蹄高高翹起,幾乎向後倒去,凌楚瑜挺直身體,黑馬穩穩落地,低喘幾聲,俯首順耳,已是服從。白良驚訝道:“你可真行,我這匹黑馬可是寶貝,桀驁不馴,你竟然能馴服,只怕它以後服你不服我了。”黑馬桀驁,只侍一主。白良當年不知被它甩下多少次,才稍稍服從,如今凌楚瑜卻輕鬆制服,以後自然聽命於他。凌楚瑜不以為然道:“黑馬我借走了。”馬鞭一甩,黑馬長嘯一聲,飛奔而去。

此時,東方勝等人問訊而來,駱霞和寧少宇昏迷不醒,白良一身狼狽,上官飛看著昏迷不醒的駱霞,急忙問道:“怎麼回事?”

白良急忙道:“我們在城外和那邪徒交手,都敗了,駱霞和寧少宇被那人吸走功力,就我一個人帶著他們逃了出來。後來碰到楚瑜,他說駱霞沒事,就去追了。”

白良語無倫次,眾人聽得雲裡霧裡,但能連敗三名少年俠客,可見武功之強。歐陽雲急道:“楚瑜去追了?他們怎麼樣了?”白良點了點頭,道:“楚瑜說他們沒什麼事。”歐陽雲向遠端眺了一眼,道:“你先帶著他們休息,我去追。”

東方勝阻止道:“歐陽兄,此事非比尋常,我派手下去追了,眼下是趕緊救治駱霞和少宇。”歐陽雲左右為難,既擔心凌楚瑜安危,又心繫駱、寧二人,這裡又是廣場,眾目睽睽,無奈之下,只好寄希望於東方家。

安頓好兩人,眾人在前廳商議,東方勝對眾人道:“大夫看過了,他們沒事,只是身體虛弱,休養幾天就好了。”聽到這個訊息,其餘人心稍微平靜下來。

上官飛上前逼問道:“這怎麼回事,為什麼只有你安全回來了?”白良心有餘悸,上官飛又如此咄咄逼人,言語間怪罪質疑,白良不悅道:“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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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飛道:“你說呢?”

“說什麼?”

“你們別吵了。”歐陽雲阻止道:“白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的邪徒又是誰?”青天漣道:“你們不是出去抓人了嗎?怎麼會如此?”

歐陽雲奇道:“抓什麼人?”青天漣覺得自己失言了,閉嘴不語。歐陽雲道:“到底怎麼回事?難道現在你還要隱瞞?”白良無奈,只好和盤托出。

原來自從苗月寒出事後,東方魄為保護其餘人,順利召開武林大會,限制行動,有些人自然心裡不舒服,也躍躍欲試,一來想看看對方到底有多厲害,二來也想樹名氣。東方勝要協助召開武林大會,自然無暇顧及;上官飛一心想找凌楚瑜麻煩,與公孫鴻謀劃,無心戀戰;歐陽雲生性穩重,自然不會多生事端;青天漣雖大大咧咧,但素來膽小,不敢冒進;只有駱霞、白良和寧少宇三人不同,駱霞素來自負,白良唯恐天下不亂,寧少宇一心要出人頭地,自然想證明自己。既然對手目標是少年俠客,三人不約而同做起誘餌,以擊敗對手做賭約,相互較勁。

三人每天都在城中晃盪一圈然後策馬出城,在城外又轉一圈,既然對手目標是少年俠客,又敢在武林大會即將召開時候對苗月寒下手,那他自然會抓住機會,對其他人出手。三人就這樣騎馬在鬧市招搖數天,果有成效。就在今日,寧少宇策馬出城時候,早有一人等候。

“什麼人,膽敢攔本少爺去路。”寧少宇見對方一身白衣,身後一麻臉漢子和高個子,跟苗月寒所說不差,心中暗喜,到底是讓自己遇到了。

白衣少年輕笑道:“你們既然想引我出來,又何必多此一問。”寧少宇有點意外道:“哦,看來你是勝券在握。”

白衣少年淺淺一笑,道:“廢話少說,你們少年俠客這麼多,再說下去,何年何月才打得完。”

寧少宇冷冷道:“哼,大言不慚,我來領教你的高招。”翻身下馬,手中摺扇在指尖不停轉動,道:“我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白衣少年從麻臉漢子那裡接過一支判官筆,道:“想知道我名號,你還不夠資格。我就用這隻筆,會一會你的摺扇。”筆寫於紙上,其中的挑釁意味,不言而喻。寧少宇冷冷一哼,道:“看招。”摺扇啪一展開,直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