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燈火璀璨,佳人無數,人來人往。

“確實是一個燒錢的地方。”這是凌楚瑜第一次到醉人間的時候說的話。來到此處的人,達官貴人,富家公子,非富即貴。能進到這裡的,一晚的開銷能給普通人家過上幾年。

“喲,秦公子,您來了!”迎客的是一位約莫三十來歲的女人,笑靨如花,體態優美,散發著一股成熟的魅力。秦銘笑道:“妙姐,幾日不見,又漂亮了。”

她是醉人間的一個老闆,不知道姓什麼,大家都叫她妙姐。妙姐用手掩嘴一笑,更是令人動容,道:“秦公子說笑了。”秦銘搖了搖手,道:“是真的,妙姐不信?”然後伸手把身後的凌楚瑜拖了出來,道:“不易,你說是不是。”

凌楚瑜微笑道:“是,妙姐風姿依舊,不遜色於任何姑娘。”

妙姐一見凌楚瑜,略有些吃驚,隨後喜道:“這不是凌少鏢頭嘛,您可有好長時間沒來這裡了,我想想……有兩年了吧,怎麼,都看不上我這的姑娘了?”

凌楚瑜道:“哪有,妙姐這裡的姑娘,個個是國色天香,才藝俱佳,這幾年掛念得很,這不就來了嗎?”

妙姐笑道:“好,好,算你有心。”突然臉色一變,看了看四周,身子靠了上去,小聲道:“少鏢頭,你怎麼還敢這麼明目張膽出現?”

凌楚瑜一愣,問道:“怎麼了?”心裡在想難道是自己和王家大小姐的婚事都傳遍了?一個有婚約的人出沒於煙花之地,確實不妥。

妙姐拉著凌楚瑜的手腕,道:“這個等會再說,我先帶你們進廂房。”

三人進了廂房,席地而坐。妙姐給二人斟茶,秦銘是個急性子,道:“妙姐,剛才你說的,是怎麼回事?”

妙姐端了一杯茶給凌楚瑜,道:“少鏢頭真不知道?”凌楚瑜搖了搖頭,道:“我今日才回揚州,不知道發生什麼?”秦銘也道:“是啊,妙姐,你快說。”

妙姐道:“這件事是我這裡的姑娘聽客人說的。前幾日有幾位客人來玩,看打扮是江湖中人,還帶著武器。他們聊著聊著就說到少鏢頭,還向姑娘們打聽少鏢頭的事。姑娘們知道我和少鏢頭熟,就把他們說話內容告訴了我,我猜想他們應該上門挑戰的,但吃了閉門羹。”

秦銘聽罷,不在意道:“這有什麼的,不易位列俠客榜,很多人都想挑戰來提高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

妙姐道:“但是,姑娘們還聽他們說,少鏢頭身受重傷,實力大不如前,是俠客榜裡最容易打敗的……”

“咔”一聲,凌楚瑜手中的茶杯碎成幾片,茶水沿著手臂流了下去。妙姐一驚,臉失血色,馬上賠笑道:“哈哈,姑娘們也是聽說的,那幫人不知天高地厚,可能是喝多了胡言亂語……”

秦銘高聲道:“那是,不易的武功能名列俠客榜,豈是一些江湖無名之輩能比的,他們就是一幫狂妄之徒,妙姐,你就別擔心了,還是叫幾個姑娘來彈彈曲,我們少鏢頭很久沒來了,心裡掛念得很。”

妙姐起身道:“好嘞,我這就去!”

等妙姐走出廂房,秦銘對著一言不發的凌楚瑜道:“看來這兩年你無緣無故地失蹤,還是和那件事有關。還沒問你,傷好了嗎?”

凌楚瑜淡淡說道:“好是好了,不巧的是留下了病根。”

“影響大嗎?”

“你把把我的脈就知道了。”

秦銘沒有動,冷冷道:“那件事,只有少數人知道,怎麼會走漏風聲?”

凌楚瑜道:“不,還有傷我的人知道,我想他故意散播出去的。”

秦銘怒拍桌子,狠狠道:“太可恨了,傷了你,又想借他人之手打擊你,他和你有什麼仇怨?當初你是死都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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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瑜搖了搖頭,不想再說。拍了拍秦銘的肩膀,答非所問道:“等我徹查此事,再和你細說。”

秦銘問道:“你這次回來,想必是有訊息了吧,我也聽說了。”

凌楚瑜點了點頭,道:“有點眉目了,但很多事情還在查。”

兩人沉默不語,秦銘只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凌楚瑜淺嘗一口,然後呆呆地看著窗外。窗外就是大街,街上張燈結綵,熱鬧非凡,與裡面的沉默顯得格格不入。凌楚瑜伸了一個懶腰,把身子一倒,側躺在席上。秦銘道:“這才兩年不見,你倒是有點慵懶了,眼神也沒有之前銳利,性格也不張揚,想當年我們可是這揚州城裡的少霸。”

凌楚瑜打了個哈欠,道:“呵,年少時候無憂無慮,整天打打鬧鬧的,上房揭瓦,哪像現在,被逼著老持穩重,繼承家業,哪有以前自在。你也好像準備參軍入伍了吧。”

秦銘點了點頭,挺胸道:“現在北方遼國雄據燕雲,對我們大宋江山虎視眈眈,我爹說了,兩國遲早一戰,到那時候就是我報效國家,光宗耀祖的時候。”秦銘自小就有參軍的抱負,每每說到這裡,兩眼都是亮光,凌楚瑜也時常聽他說兵法軍旅之事。秦銘靠了過來,道:“不易,要不你跟我一起參軍,去建功立業。”凌楚瑜淡淡一笑,沒有回應。

門推開了,進來幾個舞女,還有一個拿著琵琶的女琴師。妙姐笑道:“不好意思,兩位少爺,藍兒還在招呼蘇少爺,就……”

秦銘一聽“蘇少爺”三字,心中不悅,忽地站起來道:“又是蘇顯那個惡少。”凌楚瑜拉了拉秦銘,道:“好了,好了,生什麼氣,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是惡少。聽曲,喝酒,少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