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近朝可沒慣著他娘,說撂下臉子,便撂下臉子。聽見了,也沒回答。

張婆子心起了疑:以前愛讀書愛的不得了。如今,這是咋地了?肯定又是何小棠搗鬼。她敢耽誤我們家近朝讀書,卸了她腿,不正經的何小棠。

“何小棠,別忙活了。出來,我問你,是不是帶著我們家近朝瘋淘去了?”張婆子一跟何小棠說話,就揪耳朵。

“誰領著他瘋了,我們是半路遇見野狗,跟狗鬥智鬥勇,才耽誤了些時。別揪我耳朵行不行啊?要不是我把狗嚇跑了,張近朝說不定下的魂魄都沒了。你可倒好,不但感謝我,還質問我罪,何罪之有?別掐我耳朵行嗎?”

說完,何小棠掙開了張婆子,懶得聽張婆子廢話,轉身做飯去了。

“哦,原來是這樣,行吧。下次注意了哈,說啥也不能讓近朝跟你上山了。”

何小棠邊淘米,邊嘀咕:又不是我讓他去的,腿沒長在我身上,是他自己想去,我能攔住算啊。

說時遲那時快,張近朝看著外邊黑漆漆一片,一輪明月掛在空中。

又大又圓,躺在床上,竟看的出神。

“都說月亮上有嫦娥,我活這麼大,連一個像樣的女人都沒看到。哪怕是有嫦娥一半的美貌,一半的婀娜多姿,一半的溫柔賢惠也行啊。哎,世上這麼多女子,怎麼就沒有跟我情投意合的呢?”

張近朝想著想著居然嘆起氣來。

“張公子,唉聲嘆氣的想入非非哪位美女呢?”何小棠一進屋,便聽到了張近朝的嘆氣生。

“誰想入非非了,我可沒你那麼齷齪。”張近朝趕忙從聯想中回過神,對何小棠辯解道。

“其實人貴在敢於承認,做了都做了,還害怕面對。看你剛才愣神的樣子,明明就是進入冥想的狀態,還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在哪學的這些話,用在這也不恰當啊。跟面子有啥關系?我一個讀書人,又不是什麼有臉有面的官人,我可不要這些明面上亂七八糟的事。”

“你和你娘不都掙著搶著做官呢嗎?早晚的事,我也是幫你提前適應一下,難免到那時晚了,丟盡臉面,難受的可是你哈。”

“多謝何姑娘的好意,心領了。別在那囉嗦,趕緊過來給我捶捶,渾身上下痠痛的不得了。”

“哎,幹這點活就酸的不得了,你說還能成大事不了?”何小棠也泡了個熱水澡,渾身香噴噴的,散發一股香草味。

張近朝實在是酸的慌,顧不上男女授受不清,就想好好被何小棠伺候伺候。

何小棠來到張近朝身旁,張近朝便翻過身,老老實實的等著何小棠捶背。

何小棠也累了一天,顧不得什麼,坐在床沿上,一下一下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