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棠跟張近朝一路無話,張近朝只顧著看風景。何小棠只顧著擔心今砍不到一百捆柴被打罵。

何小棠找到上午砍柴的地,放下手裡帶的一壺水,把鐮刀遞給張近朝。

“給你,開始吧。”何小棠看著張近朝說道。

張近朝結果鐮刀,看了看刀刃,那麼亮。心想:這刀這麼快,不能割到我手吧。

“我說何小棠,我可沒砍過柴,要是出啥意外你可得救我哈。”張近朝對著已經砍上柴的何小棠說道。

“啥意外,你說話咋恁不吉利呢?廢話,當然救你了。比如來個老鼠啥的,從你的褲襠下穿過,我肯定一鐮刀砍死它。”

“咋不從你的褲襠穿過呢?”張近朝用眼睛狠狠瞪了何小棠一眼。

“別說了,快幹活吧。”何小棠往手上吐了口吐沫,雙手搓搓拿起鐮刀。一隻手把著樹枝,另隻手握著鐮刀,看似嫻熟的砍了起來。

張近朝久久站在那,不是不想砍柴,而是不會,只能先跟何小棠學學。

突然看到何小棠往手上吐口吐沫,還雙手搓搓,一陣反胃。

噤鼻子咧嘴,心想:何小棠也太惡心了,居然往自己手上吐吐沫。

張近朝除了往手上吐吐沫沒學,其他的還都學著去做,也砍起柴來。

何小棠在張近朝旁邊不遠處砍著,看張近朝笨手笨腳樣,忍不住想笑。

但何小棠告訴自己千萬別笑出聲,否則張近朝耍脾氣不幹了,那我這不是得靠自己了嗎。

雖然我們倆都是慢手,加在一起,不就是快手了嗎。

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慢慢來吧。

何小棠又看張近朝穿得這身破衣服,跟農夫有什麼兩樣只不過面板白了些。

還裝什麼讀書人,好像家裡多好似的。總嫌棄我不是大家閨秀,難道你就是那個貴官得公子了。

還不是一樣,咱們都是一個等級的,不跟你一般計較,是怕傷了你心。

何小棠想到這,不屑的笑了笑,這笑中不免了嘲笑的成分。

張近朝割了不到兩捆的柴,把鐮刀往地上一扔。

“我不幹了,這是人幹的活嗎?”一臉怒氣的說道。

何小棠轉身,看著坐在地上的張近朝,呵呵笑道。

“我說讀書人,才兩捆啊,你就不幹了,也太懶了吧?”

“什麼兩捆不兩捆的,我就是不幹了,這不是人幹的活。”

“怎麼就不是人幹的活?你是罵全天下的樵夫不是人嘍?張近朝,你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咋這麼笨啊?不要像個女人家一樣,好不好?”

“你說啥你呢?何小棠,我只是沒砍過柴。這是第一次,累得慌。”

“累就說累,歇歇就好了。別說什麼不是人幹的話,咱村子裡,我看就你一個男人,沒上山砍過柴。你再去瞧瞧別人家的男丁,誰沒上過山。”

“這又不是什麼光榮事,何小棠啊何小棠。我看你不往高處攀,怎麼就想著低處流呢?”

“幹農活就是低處流?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上古時期,你知道是什麼社會?就是農耕社會,全天下都是農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歸。”

“別在那胡說八道了,得了,得了。你讓我歇會,喘口氣就幹。”張近朝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何小棠看著張近朝臉上露出了汗珠,相信張近朝的話了。看來真不是耍賴,是真的累了。

整天在家讀書,翻書就算活動了,難怪累成那樣。

何小棠想到這,趕緊繼續砍柴。否則再磨嘰下去,真的割不到一百捆了。

張近朝看著何小棠的背影,嫻熟的工作,真懷疑何小棠是不是女兒身。

咋這麼能幹活,是鐵打的罵?也不嫌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