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千算萬算,不如背後遭人一算。 (1)(第1/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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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臨沒有強求我。
他離開了。
我一整夜坐在鏡前,直到曙光從視窗透進來,自己在其中的面容越來越清晰,執起黛黑開始細細的描眉,用小指點了點胭脂,暈開勻在自己的臉上,唇上點胭脂。
小杯過來為我梳起發髻,戴上墜飾。
鏡中的容顏波然不驚,嘴角牽了牽,微笑,我還是一如既往的白昭儀。
吃過早飯後,便有小太監宣我過去。
我得體地起身,跟隨著小太監。心裡計量著萬般的措辭和解釋,越是危險越不能恐慌。曠而空的宮殿,金碧輝煌。是落日近於暮色的冷。彷彿燦燦,又迅即消失。
這樣壓抑而沉重的場面。皇上,太後,皇後,平靜而威嚴的臉,我慢慢地走向他們。感覺到他們的目光,他們可以瞬間決定我的生死。
越過一些跪在地上的侍衛和犯人,因為懼怕而渾身抖縮。
只有到真正遇到了危險的時候才會怕嗎?才會拼盡一切的想留住性命嗎?
我不禁心內暗笑,卻發覺自己的手心也已是一片冷汗。
我行禮:“臣妾見過皇上,見過太後娘娘,見過皇後娘娘。”
“起來吧。”太後淡淡地道。
旁邊突然有個匍在地上的人轉頭指住我:“就是她,她就是白銀!”
“噢?”我挑眉,詫異地問:“你認識我?”
那瘦小的人向前爬了幾步,叩頭:“皇上,草民曾在隨安堂見過白銀,她是被我們隨安堂的護法楊臨救回來的,還在我們那住了一段時間,後來,草民就聽說,她被賣到妓院,當我們的探子去了。”
妓院這個詞一出,太後和皇後的臉都微變。
“妓院?”
“是,太後娘娘。妓院是最好打聽訊息的地方,我們隨安堂常送些女子過去做內應。”
太後娘娘瞥了一眼我,“說下去。”
“是,太後娘娘。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去了那好幾個月後,這白銀突然又回來了。之後才聽說她在妓院裡惹了事,被楊臨救了回來。再然後她就被送去九王爺府當丫鬟。”
我立刻跪下:“皇上太後,臣妾冤枉!”我轉臉看那男子:“我與你有何冤仇?你為何血口噴人?!”
皇太後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你說他冤枉你,你說說看。”
我低首道:“臣妾與那個白銀的確名字相同,面容也類似才會遭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誤會。臣妾知道那個白銀是皇後娘娘的侍女,還是個逃犯,全家因為汙衊太子的反石而死。可是臣妾不一樣,臣妾從小家裡貧困,把我賣予了人販子,幾經輾轉才到慕府裡做事。臣妾若是在妓院待過,那臣妾……”我放低了聲音:“……皇上知道,臣妾嫁予皇上之時還是……完璧之身。”
皇太後看了看皇上,皇上無動於衷。
我只能忍住不看他的表情,繼續低頭說:“臣妾在王府當下人之時,皇後也是因為臣妾面容相似那個白銀,才把我臣妾招至身邊服侍,才能有幸承蒙皇上的恩寵。更何況,臣妾能夠服侍皇上已是上天厚愛,感激涕零,又有哪裡不滿足的?怎麼會想傻得想去當什麼一個隨安堂的內應?臣妾一不會武功,而不識字就算讓臣妾去當探子,臣妾也不會啊。”
“你說得有理。”
我知道現在的形勢不能讓我和盤托出。
當初在王府的時候皇上就已經下令任何人不得質疑我的身份,也就是當初的那個白銀是那個白銀,我是我,我跟她無任何關系。
況且,我要真是那個白銀,是慕府的丫頭,全家又是因為太子的反石而死,現在小姐嫁給了皇上,皇上又娶了我,很容易便會想到是皇上同慕府陷害自己太子,這個皇位也就來得不正,他不會沒考慮到。所以這時候皇上,皇後都不會把我的身份揭露出來。
真正難對付的只有太後。
太後不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她是小姐的姑姑,是十五王爺的生母,在朝中也有親族的勢力。若不是十五王爺還小,只怕九殿下也做不到這個皇帝。
兩個人雖然表面上母慈子孝,可在朝中卻是分庭抗禮。
那個人大驚:“你分明就是那個白銀,還想騙皇上和太後。太後娘娘,您相信草民,她就是我們隨安堂的內應!”
我用袖角擦了擦眼淚道:“你為何害我?我連隨安堂三個字都不會寫,連它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會是它的內應!你到底是受誰人指使來汙衊我?!”
皇太後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他是皇上清除隨安堂留下的欲孽,毫無用處。”
也對,皇太後歷來喜歡幹潔,而旁邊這個人全身破亂,身上有各式的傷口,頭發蓬亂,尖嘴猴腮,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更覺得面貌猥瑣了。
身上還有隱隱的一股臭味。
皇太後微皺:“把他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