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裳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因為這個死太監知道自己喜歡他,所以打算娶了自己?這麼匆忙的決定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自己不會去換件幹淨的衣裳?小華子,去叫來兩個婢女服侍這個小東西換衣裳!”又想到婧娘手上的傷,喬良又立刻補充道。

換一件幹淨的衣裳?婧娘胡思亂想道,這又是什麼意思。

最後的結果當然也不是成親,而是真的簡單的換了一套幹淨的衣裳而已。婧娘手疼,換衣裳還真的是需要婢女幫忙。

“督主?”換完衣裳略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小情緒再次來到了喬良的桌案旁。

此時的喬良正在翻看一本醫術,而且他好像也只有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才看醫書,她跟著喬良在皇宮裡頭住了那麼久,喬良可都是看卷宗多一點。

“怎麼又跑過來了?手傷著了不能研墨。”喬良頭也不抬的說道。

很顯然喬良如今已經是把婧娘當成有事沒事就過來找個事兒、添個麻煩的存在了。不過正是因為這種存在才有些意思不是?他雖不是閑的發慌,但也不是那種真愛冷清的人。

“督主,我聽說這次江南的事容易引發瘟疫,咱們這一回去是不是應該帶上些藥材和大夫之類?”婧娘打量著喬良手邊的醫術又說道,“不過督主那麼厲害,就算是再了不得的大夫也和督主的醫術沒法比。”

“照你這麼一說,該不是三皇子找不到合適的大夫想讓本督代勞?”喬良若無其事的翻了個白眼道,“還是說,你想以此來威脅本督?”

“這都是哪跟哪啊?我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督主就能扯上那麼多我聽不懂的?”聽了喬良的話之後婧娘也感覺到一種十分沉重的心累。她不就是順口恭維一兩句嗎?怎麼又扯這麼遠?

前陣子經過她要死要活的解釋這個死太監終於不再提她和虞家和七皇子的關系。可是這日子才過了多久?又非得將她和明紹和三皇子扯上關系?這個死太監一天不把自己和別的男人扯上關繫心裡就難受啊?

而且還是明知道自己喜歡他的前提下!難不成他這是委婉的拒絕?想到這裡婧孃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不過,這個死太監真的能‘委婉’?再仔細想想好像也不大可能!哼!他竟然在知道自己喜歡他的前提下還懷著那麼大的惡意揣測自己,真的像極了猜忌多疑的小人!可是,她好像就喜歡這個猜忌多疑的小人……

“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被稱之為大夫?”許久之後,喬良朝著自己身旁的婧娘問道。

“大夫,懂醫術的就是大夫唄。”婧娘隨意的回答道,反正現在她也是心不在焉。“話本裡給人看病的,懂醫術的不就被稱為大夫嗎?”

“你可聽說過‘醫者仁心’?你還覺得本督是大夫?”喬良接著問道。

“這個,好像在話本裡也聽過,這麼說起來,督主確實不太像。”婧娘一本正經的回答道。這個死太監好像並不善良。

“本督雖懂醫術,但可從來都沒用它救過人……”喬良低聲喃語道。

說起這話的時候喬良似乎又想起了當年,從識字開始就學會了認藥、看方診脈雖未獨當一面過,但也算是一點都通。當初他雖算不上在醫術上天賦異稟,但也稱得上天資聰穎。他還記得祖父說過待自己過了而立之年,其醫學造詣一定不比父親差……

可是他如今已經過了而立之年,這雙本該懸壺濟世的手卻沾滿了血腥。然而他不後悔,家中變故、身陷宮闈,他茍且偷生的活了下來,可不是……

“督主雖然沒有救過人,但是救過兔子啊?”婧娘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趁著喬良沉思的功夫已經伏在了喬良的肩頭,輕輕的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這麼一連貫的動作下來就算喬良想要接著回憶他那悲苦的過去也變得不大可能了,現在這個情形也真不知道該說婧娘在製造風情,還是煞了風景。

說起來,調戲人的時候怎麼也得先讓人家回憶一下過去,然後喬良再倒一倒這麼多年來的苦水、二人互訴衷腸一番,這樣才算的上合乎邏輯嘛。

“你這是做什麼?”喬良被婧孃的這個動作嚇得不輕,或者說他是壓根不知道這個小東西竟然敢有這麼大的膽子!

喬良下意識的將婧到一邊,對方反倒是悠悠的斜倚桌案旁,雙手還抱著喬良的腿。

“督主既然知道我喜歡你,怎麼會猜不到我要做什麼呢?”婧娘無辜的說道。不要這麼明知故問好不好?

話說她剛剛不過是覺得以前在留仙樓裡的時候見別人咬耳朵比較的可愛。自己這不是好不容易有喜歡的人,而那個人又知道自己喜歡他,她不趁著這個機會咬一下對方的耳朵?

她哪裡知道這個死太監反應竟然這麼嚇人?簡直就是不解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