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筆與紙摩擦作用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響起。

陽光穿過玻璃透進,潤著一室的暖意。寬大的辦公桌,檔案堆積如山,鬼燈正埋頭苦幹。蓋章,簽名兩不誤。

沙發上橫躺著一人。

隱隱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酒氣。

“我說呀鬼燈,你天天工作累不累?不如來陪我喝一杯。”白澤搖了搖酒瓶說。大惡人同樣掌管一方霸業,也沒見他這麼忙碌。

鬼燈頭也不抬,手不停歇,抽空答道:“工作是我的樂趣。就像你喜歡喝花酒一樣。我若不讓你喝花酒——”

光是假設已教人不悅,白澤目露兇光,毫不遲疑地吐了一個字。

“殺。”

一雙好看的細眼斜視著檔案堆內的某人。工作狂是最,最,最無趣的男人。白澤嘆道:“你是怎麼欺騙阿白?還初戀情人?”

揮動手突然停住,工作狂反問:“誰是誰的初戀情人?”

沙發上的人理所當然的說:“你不就是阿白的初戀。”

“不知道是什麼人向你提供這麼不靠譜訊息?”

“我問過阿白,她也沒有否認。”

“所以也沒有承認。”鬼燈繼續握筆工作,一邊問:“你知道閻羅鄉隔壁是什麼地方?”

白澤灌了一口酒,順勢反問:“那是什麼地方?”除了出診,他又不喜歡旅行。他愛去了地方除了花街,還是花街。

“那是八源森林,又稱作八源鄉。”

“廢話一堆,你到底想說什麼?害我的酒也變得沒味。”白澤埋怨。

“你不是想知道阿白的初戀情人?”

“就是你,還想狡辯。”

鬼燈以處理工作為首,耐著性子和他解釋:“無中生有的事,我最討厭。八源鄉有位妖力強大的少年,夏目貴志。阿白來我這採藥時誤入八源森林,被夏目所救。夏目才是她的初戀情人,不是我。”

“不可能。她來你這採藥時才十二歲。”情竇初開,也太早了點吧!白澤卻不知“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影響有多大。

這幾十年來他的情人不斷,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

“所以才是初戀嘛!”

白澤不相信。“我明明看見她抱住你,大呼小叫,淚流滿臉,說自己失戀了。”他眼力可好了,不可能看錯。

原來是從這裡開始誤會的。

鬼燈說:“她寫了一封情書給夏目,被夏目拒絕了她才哭的。”安慰失戀的女性是每一個紳士應該做的事。

“情書?”

這小娃兒好得不學,光跟他學壞的。他現在都不寫情書,改發微信啦!可群發,多方便啊!

“也不知她的國文是哪位不良老師所教的。什麼此生無悔喜夏目,願入賬作妖。”

聞言,白澤抱肚子大笑。笑著笑聲漸失,只因他忽地想起了,阿白的國文和數學都是由他親自教授的。

入賬作妖這是什麼鬼句子啊!

他猛地翻坐起身,惱問:“那個什麼夏目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