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賢,彥兒,你們快帶著弟弟妹妹過來拜見舅舅。”良巧快言快語叫過自家老大還有良芬的長子道。

錢長賢跟張彥果然帶著弟弟妹妹過來拜見舅舅。宗澤趕緊拉起這群給自己磕頭的蘿蔔頭,一一遞過去大紅包。

看到宗澤竟然真的拿出了大紅包,良巧驚奇不已:“咦,你還真能拿的出來。不對,你個大男人,又是一路應酬回來的,這些小事兒你怎麼會記得?還準備的這麼好?”

宗澤笑道:“大姐瞧你說的,這外甥第一次見面,如此大事,怎能說是小事呢?這宗澤當然是要記在心上的。”

良巧笑道:“我是不信的。”轉眼看到在旁笑著的真如,良巧笑道:“哦,哦,差點被你唬住了,這想必是弟妹的手筆吧。”

說著,良巧走過去,對真如笑道:“弟妹啊,你如此人才可真是偏了我們家了。弟妹,我跟你說,就沖著今天這紅包,我也要替你撐腰的。宗澤要是有個什麼討厭的,你盡管來跟我們講。我們幫你修理他。”

真如原本還有點生疏緊張的,看到眼前這親和的氣氛,也放鬆了下來,打趣道:“瞧大姐說的,有紅包才給撐腰。看來,日後我可得多多準備紅包才是。”

眾人說笑著,一時間真是親情融融一片。醒酒湯來了,宗澤濃濃的喝了一碗。林淑芳見宗澤有點疲倦,趕緊對他道:“宗澤啊,累了吧。快去洗洗歇一下吧。等你起來了,晚上我們一家子再好好在一起吃吃飯。快去吧。”

宗澤也確實有點累了,聽得母親的話,真格的站起來,對眾人說了一聲,就準備去後面歇一覺的。

見宗澤起身了,林淑芳看到坐在一旁的真如,想著她也是奔波了一路,趕緊道:“真如啊,這一路你也累了。你也下去洗嗽一番,歇息一下吧。晚上我再一起吃吃酒,一家子好好樂呵樂呵。”

真如雖然也很想下去歇息,但她可沒那麼天真。在孃家時,嫂嫂們立規矩她可是見到過的。現在婆婆對自己已經算是很寬和的了,可不能真的像宗澤一樣,說歇就歇的。

於是真如趕緊道:“母親,我不累。我可是想跟姐姐們樂呵一下呢。您可不能趕我走的。”

都是做人媳婦的,良巧哪裡不知道真如的忌諱呢,趕緊笑著說道:“弟妹不必客氣。日後我們說話的時候多的是呢,可不急在這一時的。跑了一路,怎不累呢。你快去歇歇,晚上我們好好的吃上幾杯才是。不然,萬一晚上你在酒桌上打瞌睡可怎麼好呢?”

林淑芳也笑道:“是啊,真如,我們娘兒倆,不用客氣。快去歇著吧,晚上再來好好說話。”真如見婆婆姑姐也是真心憐惜,遂也不再客氣,趕緊跟著宗澤走了出去。

兩人回房後,宗澤拉過真如的手道:“今天可是辛苦你了。可是有怪我在母親面前沒有說讓你一起來歇下?”

真如笑道:“怎麼會。我知道你不說是為我好的。”見真如真懂,宗澤也鬆了口氣,他還真怕真如怪他。可是做為丈夫跟兒子,他是不能在目前面前太過外露自己多關心媳婦的。不然,母親就是再大度,估計也是心頭有點想法的;恐怕會造成婆媳之間的嫌隙的,到時怕真如更難做。

兩人果然一覺睡到天黑,直道念西來叫起:“爺,奶奶,該起了。太太那邊傳飯了。”

二人趕緊起身梳洗,急急的趕到廳堂用飯。見他們二人來了,林淑芳關切的問道:“起來了?可是歇好了?”

真如趕緊道:“歇得很好,多謝母親關心。”

林淑芳道:“好好,歇好了就好。快過來坐下吧。”都是自家人,因此也不分席什麼的。只給小家夥們單獨擺了一桌,一大家子姐姐弟弟的團團坐了一桌。

吃過幾杯酒後,眾人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問的最多的當然還是宗澤做官的事兒,在家人面前當然是報喜不報憂的。宗澤就揀著好的說,大家當然知道宗澤有所隱瞞的,但如此親人相聚的高興時刻,大家也不去追根究底的問些驚險之事的。一時間大家說的很是熱烈。

接住又說到了今日風白縣的歡迎宴來。說到這個,宗澤趕緊道:“哦,爹,娘,我已經邀請了今日縣衙宴席中的人後日到家吃酒。家裡可是能鋪排的開吧。”

聞言,陳忠運道:“時間是緊了點兒。不過,著緊點安置也是沒有問題的。剛好永濟、張毓也在,安置起來也更快的。你放心,我們明日就緊著安排,一定將宴請辦好了。”

錢永濟張毓也連連表示,讓宗澤放心,明日他們一定會幫著將這宴請之事準備好的,讓宗澤不必擔心。宗澤是知道大姐夫他們在風白縣經營多年的,這些事兒想來辦起,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遂,謝過後也不再多言。

家宴過後,因著明後日是要接著忙的,陳忠運林淑芳也不再聚著大家說話了。緊著催大家早點歇息,明日早起忙碌。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還沒亮,真如就起床了。宗澤眯著眼睛道:“你起這麼早幹嘛?”

真如點著宗澤鼻子道:“可真是糊塗了,現在是在老家呢。我可是要去婆婆那兒伺候的。何況,明日宴請之事我也要搭把手的,總不好我們家來的第一次宴請,全部讓婆婆姐姐他們忙碌去的吧。”

真如的一番話,宗澤無言以對,真如說的都對。既然真如已經起來了,自己更不好躺在床上的,於是趕緊洗嗽了,帶著真如來到母親那兒。

見到他們來了,林淑芳嗔道:“怎起來的這麼早,不多歇歇?擔心宴請的事兒,這兒有我們呢?”

宗澤笑道:“真如說要過來給你請安呢。所以我們就過來了。”

林淑芳聞言對真如道:“我們娘兒倆不用這些虛禮兒的。”真如笑道:“娘,給您請安乃是兒媳的本分,怎說是虛禮呢,何況,真如也還要跟著娘學好多事兒的呢,怎好不隨侍在側的。”

林淑芳被真如奉承的眉開眼笑。見婆媳倆氣氛正好,宗澤也不多留,自去到書房看帖子寫信什麼的。剛到書房坐定沒一會兒,丁全前來稟報:“爺,馬建,馬三爺來了。”

馬建這麼早來找自己,想來不是找自己來喝酒的,宗澤趕緊道:“快請。”

馬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宗澤不好拿大,趕緊起身道書房門口相迎。很快馬建大步進來了,見到宗澤哈哈一笑:“你在這兒等我?陳知州大人,在下可是不敢。”

宗澤哼笑一聲:“你可是得了吧。有你不敢的麼。快進來說話吧。”

待馬建坐下,丁全捧上茶後,兩人閑話幾句後,宗澤問道:“你今天來找我,可是有事?”

見宗澤問話,馬建收起嬉皮笑臉,對宗澤正色道:“嗯,我今天找你可真是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