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率性堂考試首場考四書文、五經題、《孝經》論以及詔、誥各一題。第二場考經、史、策以及表、判各一題。雖是因著時間的原因,題量也壓縮了,可題量仍然很大。要求人必須拿出全幅心神來做。

不光是考題量,這次題的難度也是大幅增加,就是一向對這塊兒很是自信的宗澤也不能不全力以赴了。

連著大考兩天,考得大家是面如土色。不過好在二十那天是旬休,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宗澤考完回到寢室,王培已經在了。

宗澤現在跟他同在率性堂。這次考完王培尤為沮喪,無精打採的對宗澤道:“我自升上率性堂這幾月,原想著日夜苦讀,能快點過的。尤其是你也升到率性堂來了,我本想著能跟你一起肆業的。這樣同寢室兩人皆過,不也是佳話一場麼。唉,可這次考題比我前幾次考的哪次都難,看來是別想了。”

聽得王培此言,宗澤趕緊寬慰道:“最終成績還沒出來呢,說不定就過了呢。師兄也先不要滅自己威風的。”

王培搖搖頭道:“你別寬慰我了,之前簡單一點的都沒過。這次的題這麼難,我是別想了。”

宗澤原還想寬慰兩句的,突然想道,自己也覺得這次的題不同於往常。因之前沒考過,還以為是率性堂的題就是這樣呢。現在聽王培一講,宗澤也疑惑了:“王師兄,你說這次的題很難?比之前要難?”

王培點頭道:“是啊,是啊。比先前難得多了。”

這是為何?宗澤百思不得其解。殊不知就是因他之故才這樣的。率性堂的同學要是知道是因為陳宗澤,估計,會恨死他的。因為這次考完是哀嚎一片。

不過,宗澤還是寬慰道:“王師兄不必過於擔憂。既然王師兄也知道這次題的難度大增,想必大家都一樣感覺難。既然如此,老師判卷時也會考慮平均水平的。說不定你這次能過呢。”

事實也正如宗澤猜測的一樣,這次考試難度提高,從祭酒到學錄大家都是清楚的。因此,這次判卷的成績確實考慮到這方面了。只要是在水平均線上的,一律判過的。

其實,國子監的老師也非常清楚,很多學子是要參加八月鄉試的。現在已經是七月了,如果讓那些有心再進一步的學子這個點不能肆業。那就是讓人參加不了鄉試的。

寒窗多年,多有不易。國子監的老師雖然要求嚴格,但也不至於如此不通人情。因此,這次考試,之前有報備過要參加今年順天府鄉試的學子基本上是全過了。

當然了,這其實也是相輔相成的。在國子監就讀,又有志於參加鄉試的,底子當然是不錯的,考出來的成績也不會太差。

宗澤寬慰了半天,王培也沒高興起來。他可是知道自己水平的,跟他們這些正經考來的佼佼者那是完全沒法比的。看來這次還得繼續蹲在率性堂了。

不過,沮喪是沮喪,王培也很快調整過來,反正自己在國子監也蹲了七八年了,也不在乎多蹲一兩個月的了。說不定下個月就過了呢。這些時日他跟著宗澤一起可算是用心的不能再用心了。照這個讀法,今年肯定是能過的。

給自己打完氣後,王培就邀宗澤一起上街喝酒去:“走,走,陪我上街喝酒去。你上次說給我慶功的酒一直沒喝呢。今天剛好一道了。”

這個宗澤沒法拒絕,反正明天旬休,去陪他喝點也無妨。於是兩人就往成賢街上的天下彙酒樓而去。

酒樓就在這條街上,兩人就帶著書童信步前去了。好久沒出來透氣的宗澤,也是頗有興致的邊走邊看看街景的。看到高興的地方還時不時跟王培一起指點說笑一二。

幾人正愜意的走著呢。突然,一群人騎著高頭大馬迎面而來,想是他們也是遊玩的,馬兒走的不快。不過,就算是不快,也是將整個街面堵住了。宗澤幾人趕緊避在一旁站定,預備等他們走了再走的。

正等著呢,忽聽馬上打頭一人驚喜的叫道:“陳宗澤?是陳宗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