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要進入八月了, 宗澤真是閉關讀書,好多天都沒出過書院大門了。

因著乞巧節上輸給了馮仕進的書童, 丁全甚是覺得給自家少爺丟人了。於是這些天來, 也頗是下功夫來讀書, 主僕兩人都是一副苦讀的樣子。

不過,丁全到底不如宗澤坐的住,又沒有考試的壓力, 雖是在讀,還仍是時不時的出去溜達溜達。這天正出書院要買些日常用品, 看門的齋夫卻是叫住他:“丁全, 外面有人找陳公子。”

丁全問道:“何人找我家公子?”

齋夫一努嘴:“喏, 在那邊。”丁全望過去, 只見一勁裝男子大步走了過來,一看來人,丁全就知道是何人找了。這人正是黃真如身邊的侍衛曹衛。

丁全看到他,連忙笑問道:“曹大哥,是你啊。”

曹衛點頭道:“丁全, 請跟你家公子說, 午課結束後,請到書院茶樓一敘, 我家公子有請。”

丁全忙不疊的答應著,東西也不買了,趕緊來到宗澤他們課室外面等候。

宗澤一出來,丁全就急急忙忙的迎上前來說道:“少爺, 黃公子有請,他在書院茶樓等你。”

宗澤來到書院茶樓,一上樓,就看到真如坐在靠窗邊的雅座上。看到他來了,真如輕輕一笑:“你來了?還沒用飯吧。我們叫幾樣菜來。”

宗澤點點頭:“嗯,我剛下課。也確實餓了。我們邊吃邊說吧。”

兩人閑聊幾句,真如關切的問過宗澤的學業情況,很是抱歉的說道:“知道你讀書辛苦,本不想來找你的。但因著有事跟你說,所以就來打擾了。你可別見怪。”

宗澤笑道:“你作何這般客氣。這打擾什麼,我再是刻苦讀書,那飯總是要吃的不是。”

飯菜上來了,兩人果真是邊吃邊說了。

真如道:“今天來找你,是跟你說,去渭尾村陶大娘家的人回來了,說東西都送到了。陶大娘一家安好,你不用擔心。”

宗澤訝異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你派人去的時候要跟我說一聲的嗎?怎麼你說都沒說就讓人去了?”

真如無奈一笑:“我也想跟你說的啊。可是,你不知道,這些天也不知怎麼回事,趙嬤嬤根本不讓我出來。總是找藉口攔我不說,還請了個嬤嬤過來教我規矩。”

“我跟你說啊,這些規矩學起來真是比練武還要累。這些天可是把我累慘了。扯遠了,還是繼續剛才,我是真出不來,嬤嬤攔的緊,我爹也是不讓,可是將我急死了。派人去陶大娘那裡,嬤嬤也是問了又問,我本來是要親去一趟的,嬤嬤也是攔著不讓。最後無法,就派人去了一趟。”

宗澤道:“看樣子,你那嬤嬤是想讓你入京前好好學學規矩了。”

真如道:“我想嬤嬤也是這樣打算的。唉,不說這個了。這次我讓人給陶家帶了二百兩銀子,本來還想多給點的,嬤嬤攔住了,說,給太多反倒給他們招禍了,所以就只給了這麼多。不過,我有單給那桃枝帶去兩匹綢子、兩套銀頭面,還有兩只金簪以做添妝。”

宗澤聽了:“你嬤嬤慮的事,他們莊戶人家,沒個靠山跟計量的,突然一下給太多,也怕守不住。這也就罷了。等我考完拔貢,我跟書院老師告個假,跑一趟渭尾村。看看他們家可做個什麼營生的也好。”

真如點頭道:“這樣甚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教他們做點營生的好,比直接給錢強多了。到時如果需要本錢,我們給就好了。”

一時飯畢。叫上茶來,宗澤見真如神情躊躇,好像還有話說。等這她說呢,但見她總是欲言又止的。

抿了幾口茶後,宗澤見她還是沒問出來,就直接問她了:“真如,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見宗澤已是問了出來,真如想了想,這也沒什麼的,自己回京是要跟宗澤說一聲的。

真如對宗澤道:“哦,是還有事跟你說。我過完八月十五就要回京了。跟這端王的車架一起走。”

宗澤聽了點點頭道:“嗯,八月走正好,秋高氣爽,不冷不熱的,在路上也舒坦點。”

“八月十五過後?嗯,那時,我也考完拔貢了,到時我來送送你?你具體回京的日子定了嗎?”宗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