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翼很快就摸準了對方具體位置,他要不就是不出手,若出手必定狠絕。

但,他得抓了活口才行。

暗處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靠近,就在這時,暗處的黑衣人直接對著趙翼出招,趙翼動作迅速,躲開一劍之後,伸手就開始打了起來。

兩人只打了兩個回合,趙翼覺著哪裡不太對勁,他再一出掌,突然碰到了一處奇軟且富有彈性之物,掌心的觸感瞬間透過他的臂膀傳遍周身上下。

趙翼從未碰過女子,但以他的智慧,也知道掌心握著的是什麼。

趙翼不知作何解釋,只覺動作僵住,一時間竟捨不得將手抽離。

“啪——”一陣十分清脆的巴掌聲在屋內響起,緊接著公孫月羞憤難耐道,“趙翼,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翼從迷亂與震驚中醒過神,此時此刻,他似乎被什麼東西所紮醒,沉睡在體內的某種情緒就在這一刻被喚醒了,並且以不可抑制的速度迅速膨脹。

他忙收回手,“你!怎麼會是你?”

這是什麼狀況?趙翼身後的隨從不得不插了一句話,“公子,怎麼了?”

屋內漆黑,方才的打鬥又十分混亂,隨從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家公子的手究竟幹了什麼惡劣的行徑。

趙翼嗓音一啞,他側過臉,對身後的人道:“無事,退下!守在門外,若有異動,立即來報!”

隨從只得應下,不過聽了方才的聲音,好像二公子被人打了,聽對方的聲音,似乎還是近日暫住府上的公孫小姐.......

房門一合上,公孫月徹底從暗處走了出來,即便屋內沒有電燈,她晶亮的眸子裡面卻依舊是閃著光的。

趙翼不敢去看她,直至此刻,掌心的滾燙之感還在,他甚至......有點迷戀那個觸感。

趙翼自然不會承認,並且不打算說出負責的話,他筆直而立,另一隻手中握著長劍,劍柄被他握的死緊,彷彿只有這樣,他才不會顫動。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聲線低迷,染上了夜.色之後,竟還有......帶著一絲風.流。

公孫月嗔了他一眼,當著他的面揉了揉胸口,埋怨道:“你不能輕點!”

趙翼:“.......”若有下次,他猜他應該會有所留意。

趙翼一臉嚴肅,幸而面巾遮住了他的半張臉,掩飾住了他一半的失態,他肅了肅了嗓子,道:“你,你看到了什麼?何時來的?”

公孫月就喜歡他這個樣子,她倒是很好奇,趙翼究竟要裝到什麼時候,她配合道:“我也是才來不久,我來時,魏青已經死了,是被人一劍封喉,而且舌頭也被割了,想來是同一夥人所為。”

“看來,對方是到了窮途末路了,不惜下如何狠手對付朝廷官員。以我之見,對方很快就會亂了陣腳,只要咱們用了適當的法子,不難揪出真兇。”

“這幾樁案子,皇上一定會命錦衣衛暗中調查,咱們還是避讓一些的好。”

趙翼一直在聽公孫月說話,他迷亂的思緒整合之後,又亂了。

待緩和片刻,趙翼從巨大的震驚中走了出來,沉聲道:“嗯,你又怎知今晚會是魏青?”

公孫月挑眉一笑,二人俱適應了黑暗之後,竟能看到彼此的眸光,“你別忘了,從一開始我就追蹤過這件事,你趙翼能查出來的東西,我公孫月也可以,甚至比你更快。你也別灰心,畢竟在我心目中,你已經是比其他男子好了多少倍。”

是麼?

趙翼藉著環視四周的機會,他撇過臉去,沒有去看公孫月。

氣氛突然尷尬,要不要說出負責的話?他畢竟抓了她.......可這話又怎麼說呢?

趙翼陷入人生當中最大的難處,這時守在門外的隨從輕道了一句,“公子!有人來了!”

趙翼當即警覺,眼下正好是機會,他不由分說的抓住了公孫月的手腕,繃著臉,道:“你先跟我走,這裡不安全了。”

公孫月依了他一回,任由他拉著手往外走,幾人很快就離開了魏府。

不消片刻,魏府內一陣轟亂,魏青被暗殺之事頃刻間傳遍滿府,想來官府的人很快就會到場。

初夏,天亮得很快。

這才卯時,東邊天際已經一片魚肚白,侯府粗實的下人早已起榻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