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捏著叉子,指骨都因為用力而泛白了的喻澤欽,臉色不是一般的臭。

然而他的表情,秦亦凝卻沒有注意到。

金髮碧眼的男人叫做盧卡斯,就是韋恩先生安排來招待秦亦凝的看重的後輩。

他的年紀比二人稍微大一些,懂得也很多,經常能說一些讓人覺得非常新奇的東西,秦亦凝就默默地聽著,是不是接一下話茬,氣氛逐漸活躍了起來。

然而喻澤欽的心裡卻越來越不好受。

看著這兩人聊得如此熱絡,他有一種自己的玩具被別的小孩搶走了的錯覺,雖然他清楚的知道,秦亦凝不是玩具,她也從來都不屬於自己,不需要為了自己避諱與別的男人交流。

想到這一點,他的心裡就湧起了一股淡淡的挫敗。

他這樣的情緒來的太莫名其妙,要是控制不住的話,很容易就會適得其反的。

“king,今晚的飯菜不符合你的胃口嗎?看你沒有多吃。”

盧卡斯好像是剛才才注意到他的不對勁,轉過頭來,表情關心地問了他一句。

“沒有,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他看著盧卡斯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著一股讓他有些不舒服的情緒,直接就沒了想要繼續坐在這裡的慾望,索性把刀叉放下,起身告辭。

正在咀嚼嘴裡的食物的秦亦凝,看著突然站起來的喻澤欽,直覺他好像有心事。

晚飯之後,她想了想,還是敲了喻澤欽的房門。

“什麼事?”

“是我,我看你臉色不太對勁,是有什麼事嗎?”

其實不用誰說,秦亦凝也覺得自己這麼一出有些過於聖母了,他和自己有什麼別的關係呢?朋友的話,好像也只是勉強算得上吧?大概是因為接受了他的傾訴,知道了他的遭遇,所以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心?

“秦小姐多慮了,我沒什麼事。”

從門中傳出來的聲音,讓秦亦凝覺得有些奇怪。

“可是,為什麼我現在聽你的聲音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呢。”

“真的沒什麼。”

聽他這麼說,她也不再勉強,找了個藉口就離開了。

門外沒有了動靜,喻澤欽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有些懊惱。

明明可以大大方方地說出自己的感受,為什麼他非要說沒什麼?

第二天,盧卡斯提出要帶秦亦凝去這附近的一家馬場玩,喻澤欽作為一個傷員,自然是得在家裡靜養,不能跟著一起去。

他抿著嘴唇,看著笑容燦爛的秦亦凝跟著高大帥氣的盧卡斯走進門回來,心裡的不爽越來越嚴重了。

“秦小姐今天真是太讓我驚訝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有比秦小姐的馬術還要好的女孩兒。”

盧卡斯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恨不得把所有讚美的詞彙都用在她的身上。

“是嗎?”

他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king,你看,這是我給秦小姐拍的,有照片和影片……”

他把相機遞到喻澤欽的面前,畫面裡,束著高馬尾的女孩兒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手中握著韁繩,眉眼不描自烈,微紅的嘴唇似乎揚著淺淺的笑,她沒有看向鏡頭,視線落在遠方,昏黃的夕陽拉長了她的影子,看上去美得驚心動魄。

而影片裡,這份美就更加直擊人心了,她的氣質在馬背上呈現出一種颯爽的感覺,彷彿廣闊的天地都是她馳騁的疆場,沒有任何人和事可以阻礙她的腳步……

一連把今天拍的秦亦凝都看完了,喻澤欽撇了撇嘴,看上去頗為不在意,“一般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