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 殘存的記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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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芫意識到這個問題後,努力的控住自己的思緒,可是心頭劇烈的絞痛完全佔據了她的意識。
那些帶著血跡的梵文再次飛舞在她腦子裡,冰雕似的殿堂中空無一人,鮮紅的血液沿著四面牆壁朝下滑落。
“朱觥,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一定會將你從皇位上拉下來!”
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入她腦海中,帶著極深的仇恨和悲痛。
夏芫緊按著心口,艱難的站起身來,目觀再次落在水面上那個滿臉血跡的倒影上時,心似乎一下子被撕裂開來。
那雙泣血的眼目直接烙在她腦子裡,悲憤的神情全部壓住她心頭,難以承受這麼強烈的憤恨與悲痛,心口一陣猛痛,她腦子裡意識全無。
睜開眼,夏芫發現自己躺著一個陌生的臥房裡,周圍的陳設很簡單,倒是門上的那對大紅色門神格外顯眼,看樣子像是剛剛刷上去的。
上面的神荼和鬱壘神態威武,老虎和金雞栩栩如生,她目光落在老虎和金雞上,腦子裡再次想起那段對話。
“這些,都是這副身體原主子的記憶嗎?朱觥?這不是邑國皇帝的名字嗎?可她是南康釀山人,和邑國的皇帝會有什麼深仇大恨?”
剛一思索,心口處就開始隱痛起來,濃烈恨意和悲痛漸漸將她淹沒。
“不行,我得回去,否則這種強烈的情感會遲早會把我逼瘋。只有解開這些謎團,圓了這副身體原主子的宿願,才能不被這些事情糾纏著!”
夏芫掙扎著走下床,可腿上一軟狠狠的跌倒在地。
霍尊正在外面和郎中說話,聽到動靜立馬跑了進來。
“你怎麼下床了?感覺怎麼樣?”他上前立即將她抱回床上。
夏芫深吸了口氣,努力調節著之間的情緒,儘管如此,額頭上的冷汗住在還是止不住的冒了出了。
他替她抹了把汗,輕鎖著每天問道:“你感覺怎麼樣?郎中說你身體太弱,又受到刺激陷入昏迷,回去後需要好好修養。”
“我,我沒事!”
“是我不好,前些日子冷落了你,才讓你將希望寄託到陸境衡身上,被這兩日的事情給嚇著了!夏芫,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要羞辱你的意思,也確實沒有戲弄過你的感情!”
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靠在床欄上,閉目養神。
“夏芫,那次在奉旨進宮,我知道公主和闊天辰會為難於你,所以才假扮出羞辱你的樣子,為的是不讓公主和闊天辰嫉恨於你。上次誤傷了你一劍,我那個時候是擔心樊蟒將此事稟告給我爹,他若是來處理的話,定會要了你們的三人性命!”
她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下,緩緩抬起眼皮看了他片刻,默默的將目光移向門上的那對門神畫像上。
霍尊說著,從懷裡取出一掛串珠遞給她,夏芫接過來一看,是掛隨形的琥珀石項鍊。
項鍊上的珠子由小到大,由黃到橙最後過度到紅色,個個晶瑩剔透,光澤亮麗,上面散發著淡淡的松香味。
“這塊血珀牌子上竟然還刻著《金剛經》?這麼精緻的東西,你從哪兒買了的?”她看著著掛精緻的琥珀石項鍊,淡淡的問道。
“那晚回到家裡,發現桌上有一袋子琥珀石,清月說遠逸方丈送給你調養身體的。我就帶回臨訓營抽時間將它打磨後串了起來,刻好經文後託人送到法華寺開了光。本打算做個紀念送給你,現在不用留念了,作為恭迎你回家的賀禮吧!”
“留念?”她輕笑了聲,“這麼說,你原本是想放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