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以為沒了他,自己會傷心欲絕活不下去,但事實證明幾日死去活來的心痛過後,心身都開始麻木。

大概絕望至極就是這樣,希望沒了,所以就不再抱有幻想,不再撕心裂肺。

如果,沒有之前親自為他納妾的心痛,沒有她悲憤時跳下虛妄江的絕望。這一次,她一定不會這麼快的從陰霾裡走出來。

心裂過,碎過,修補後再碎裂的話要容易的多,但也正是因此,再次碎裂的時候才不會痛的死去活來。

一日清晨,她盯著空蕩蕩地寢室,非常認真地說:“靜雅,我要好好活著,為了自己!”

“嗯!”靜雅認真地朝他點頭。

這日,靜雅還告訴她一個訊息,說茶舍被霍尊和那三個女給佔了。

那些學徒無事可做,想來照顧夏芫被府兵攔住進不了將軍府。

夏芫想了想,提起筆寫了封簡訊,拖靜雅讓他們拿著去漠北國找闕茗。

“闕茗的茶藝遠在我之上,他們跟著榷茗一定能學到不少東西,即便以後不再進茶舍,學些真本事也是終生受益的!此信交給闕茗,他一定會教他們的!”

靜雅接過信,興匆匆地出了西院。

午時,靜雅一直未歸,夏芫心裡有些不安。

從將軍府到茶舍,一個來回頂多也就一個時辰,可她近三個時辰都未回來。

夏芫剛走出寢室,便看到蘇漣漪和景倩兮春風搖曳的走過來,朝她嬌笑了幾聲,拉過椅子坐下。

她眉頭輕鎖,知道這二人此事過來,很可能與靜雅有關,而且絕非好事。

“姐姐,聽說咱們邑國律法森嚴,已婚女子與人私通的話,可是要處以極刑的!”蘇漣漪輕笑道。

夏芫看著她,並未接話。

“漣漪妹妹,我聽說的可比你要多一些,這極刑有很多種——車裂、腰斬、沉塘、烹煮、凌遲,當然還有比這更殘酷的,比如……”景倩兮笑興奮地接道。

夏芫不屑地瞥了景倩兮一眼,將她的話打斷:“我書看的不比你們少,膽子也不比你們小,若是賣弄才識或者嚇唬的我的話,就不必了。這會,可是我的午覺時間!”

“呵!”蘇漣漪冷笑了聲,像似聽到什麼極好笑的事情,“姐姐都大禍臨頭了,還不為自己擔心嗎?你給情郎寫的信落在將軍手裡,他可是將茶舍裡所有的人都罰了遍,之後全趕走了!”

夏芫手指緊握,清澈水目凝滯了片刻,朝那二位冷笑道:“這麼說,你們也是被趕出來的?”

“怎麼會,我們不過是看那些人被罰的可憐,心裡瘮的慌,所以才回來好心提醒你一句,提前給你講講與人私通的後果!”蘇漣漪白皙的臉上有些扭曲。

看著二人絲毫不提靜雅,夏芫猜到她被霍尊扣在了茶舍,但既然這二人不提,靜雅自然是沒有危險。

如此以來,她也懶得再與她們廢話,直截了當地說:“是不是私通,該處什麼刑法是官府說了算的。在官府的人到來之前,我先回房睡會,你們不累的話就在這守著!”

看她伸著懶腰走會寢室,蘇漣漪與景倩兮對視了眼,氣憤坐到椅子上。

“我就說了,想靠著個女人對付秦新月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她再遭冷落,也是將軍曾經寵過的女人,而且外面名氣那麼大,不可能沒有城府,想利用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蘇漣漪咬牙切齒地說。

景倩兮不屑地瞪了她一眼,埋怨道:“你急什麼,總得先摸摸她的性子!討好、示弱、威脅我們都用過了,下次,不如就多動動腦子,用點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