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裡茶兒香,琴兒雅、曲兒妙,要是差了些嬌豔的花朵兒!”他邊說邊打理著花枝兒,朝著夏芫走了過來。

看到林氏,闕名怔了下,優雅地上前打了個招呼。

堂堂一品誥命夫人,被人不緊不慢地打了個招呼就算行禮了?

林氏看著闕名心不在焉的樣子,臉上露出不悅。

其實,她的不悅遠不止於此。

第一眼看到闕名時,她覺得此人無拘無束,是個江湖浪子。

後來,林氏聽夏芫說,此人滿腹才華,無所不通,又覺得他是個騙子。

今日,他拿著支杏花上來,點兒浪蕩的樣子更像個風流公子。

林氏越想越氣,一把抓起夏芫,拉著她下了樓梯。

“娘,你做什麼?快放開我!”夏芫盡力的掙扎著。

林氏是習武之人,力氣之大足以將她拖下三樓。但這裡是夏芫開的茶舍,一、二樓上已經來了些客人,為顧忌顏面,林氏還算沉得住氣,只是拉著她下樓梯。

“娘,今天真的不行!我三樓有客人,下個月,下個月我一定跟你去!“

看闕名一直盯著自己,林氏怒火中燒:“你是我們霍家的兒媳婦,整天跟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杵在這裡做什麼?趕緊關了茶樓,回家生孩子才是正事!”

林氏的吵鬧聲引來了二樓上的客人圍觀,夏芫羞愧難當,猛一甩手欲跑上三樓,誰料被林氏從身後一拽,腳跟上沒站穩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一聲慘叫,林氏和闕名都愣住了。

一二樓的人聽到叫聲全湧了上來,他們看到的景象是夏芫滿臉是血地趴在地上,林氏和闕名冷眼地看著。

實際上,這二人都不冷,最起碼對夏芫都不冷,冷的只是他們二人之間眼神與內心的較量。

“哎呀,這婆婆可真夠厲害的,一言不合就要取兒媳婦的性命啊!”

“是啊,聽說這女掌櫃的在家裡一直都受婆婆虐待,罰跪是常有的事情!”

“可不是嘛?之前手都被婆婆踩成肉泥了,還是城西的郎中給瞧的病呢!唉,鎮國將軍府的兒媳婦不好當啊!”

……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話音傳進闕名耳朵裡,讓他漫身遊走的怒氣迅速在臉上掀起一片黑雲。

林氏心頭一陣慌亂,剛才她憤怒之下是拽了夏芫一把,本是想拽著不讓她上樓的。誰料她身子那麼輕,一拽竟被自己從樓梯上摔落下來。

闕名陰著臉從樓上走下來,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夏芫上了三樓。

這一幕,讓林氏羞惱不已,更讓眾人驚訝不已。

沒多大功夫,霍尊就被丫鬟們請回來了。

夏芫傷的並不重,滿臉的血是因為她鼻子磕破了,鼻血流在地上染紅了臉頰。

洗過之後,她也就是額頭和膝蓋磕破了點皮,胳膊和腿上有些紅腫。

闕名默默地退出寢室,在三樓的大廳裡坐了下來。

霍尊坐在床邊上,仔細地檢查了夏芫的傷處。

其實,他回來時,闕名正在幫夏芫處理額頭上的傷口。

本就是皮外傷,清洗一下抹點藥就成了,但闕名處理的非常仔細,而且極其小心,唯恐弄疼了她。

這讓霍尊看到眼裡,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他剛才匆匆忙忙趕回來時,正巧在街上碰到他娘林氏。

林氏直白的告訴他:“看好自己的媳婦兒,防著闕名。”

闕茗的身份他不是沒查過,可怎麼查都是遊走在五國間的商榷,可他又本能的感覺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