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到他最後願賭服輸,聲稱明日會在南城門口張貼道歉信,霍尊對拓跋縉還是挺讚賞的。

至於闕茗,夏芫印象太淺,除了他簫吹的極好,氣質逍遙灑脫外,其實並沒有多少印象,自然也描述不出什麼。

“尚且不熟悉,你就打算送酒給人家?”霍尊溫柔的話語中中攜著隱約的不滿。

“當然不是,那日我和駿王爺在這裡滑冰時扭傷到腳,是闕茗找了輛馬車送我們回來的。看他挺喜歡喝我釀的桂花酒,我才想著送他一些。”

霍尊點點頭,輕笑道:“你是將軍府的少夫人,西院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不過酒的事情,得先給我留上一半!”

夏芫笑著在他肩上拍了拍,“那是肯定的,你夫人現在是釀酒師,怎麼可能給自己的夫君沒有酒喝?”

霍尊揹著她一路朝東不知走了多久,最後在一個渡口前停了下。

渡口很大,後面是一片硃紅色的亭子,看起來非常壯觀,連線渡口和江岸的走廊寬敞深長。在五顏六色的燈籠點綴下,更加顯得雄偉壯觀。

走進後夏芫發現,渡口的甲板和走廊上有很多木頭已經脫落移位,亭子的欄杆也缺失了幾根,這裡看起來已經荒廢了很久。

他揹著她上了渡口,沿著涼亭、長廊一直走到江岸。

此地的樹木明顯比周圍多了幾倍,裝點上梨花和燈籠後更加璀璨迷人。

“如果這些真是梨樹的話,要是這個渡口還開放著,春日繁花似雪,夏日綠樹成蔭,秋日裡香梨可口,定是個不錯的渡口!”夏芫感嘆道。

“這些的確是梨樹。虛妄江上的大橋是七年前修建的,南城門也是在那個時候落成的。這個渡口是平定南面是大軍專用的,已經有些年頭。”

平定南面?

夏芫怔了下。司徒俊曾說十多年前邑國和南康戰事不斷,直到七年前才平定下來。

十多年前,康國興盛,兵多將廣。

邑國天災不斷,瘟疫四起,受南康和西蒙兩面夾擊,邑國腹背受敵,五國並列的局勢差點在那時發生改變。

大元帥珝濂多次出兵,皆因糧草不足,軍中瘟疫蔓延,而不得不班師回朝。

他的前鋒將軍霍風三上無極山雪隱峰從神醫肖玉子那求得退瘟疫的解藥,並打聽到南康戰場上的幾條密道。

得到靈藥和密道的大軍如虎添翼,明地裡與南康軍隊周旋,暗地裡連通密道劫走敵軍糧草,終於在七年前將南康戰事平定下來。

霍風因功卓越被珝濂提拔為副帥,珝濂死後,直接替補為鎮國大將軍。

霍尊在一塊青石上坐下,若有所思地望著江面,回憶說:“小時候,我經常來這裡玩,烤魚、爬樹、摘梨子,望著江面一玩就是一天,天黑都不知道回家!”

十多年前他才是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戰爭結束時他也不足十三歲。

想到他幼年時經常跟著母親守在這裡,等著他父親凱旋歸來,夏芫心裡難免有些同情。

“那時候,娘帶你坐在這裡,肯定會給你講很多爹爹的英雄事蹟吧。”

“我外祖父母身體不好,小的時候娘一直住在舅舅家,以致於她回來時,十五歲的我都不認識了。”

夏芫被噎了下,難怪他性子冰冷,原來是缺少母愛!

“那你小時候也沒有朋友嗎,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這玩?”

“當然不是,我有三個朋友,一個大我七歲,帶我,教我習武。一個小我五歲,很少說話,像個跟屁蟲似的天天粘著我。我原以為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可惜……”

她聽了前半句,眉毛擰巴了半天,咬了下薄唇自言自語道:“年齡相差這麼多,三個人代溝一條接一條的,能玩到一起嗎?”

話剛一出口,她便後悔了,因為霍尊的思緒不但被她這句欠抽的話打斷,而且連心情都變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