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突如其來的這麼一抱,她握著毛筆的手指輕抖了下,剛剛起筆的“雨”字頭寫的飛出去一筆。

夏芫猛回過頭,看著身後那人呆的說不出話。

“你,你怎麼這這兒?”

“如此名貴的燈籠,就許了這麼簡單的願望?不過看在你心誠的份上,為了滿足你的許願,上天就把我派過來了!”

她嬌笑著看了他一眼,呢喃道:“我這名字都沒寫完呢,老天爺哪知道我許的什麼願?”

霍尊扶起她握筆的右手,與他一起寫完自己的名字。

“上天不知道沒關係,你相公知道就行!”

這個最昂貴的孔明燈飛上天后,眾人的目光都隨著空中的火光遠去,闕茗望著這二人濃情蜜意的樣子,默默的退到人群裡。

霍尊白日在城門口站了一天,得闊天辰照顧後半夜繼續當值,子時前原是他的休息時間,看玉暖下午搬來那麼多酒出來,擔心夏芫在外面喝醉就匆匆趕了過來。

“不錯,二十多壇酒,你一滴未沾,是夠聽話的!”他朝她抽了抽鼻子笑道。

她墊起腳跟衝她笑的更香甜更詭異:“那二十壇酒,全是你藏在床底下的!”

他臉上一怔朝她看了眼,勾起唇角將她騰空抱起,扛在肩頭原地轉了幾圈,嚇得她一陣尖叫。

目光還遊走的夜空的人群一下子都看了過來,口裡讚歎著年輕人精力充沛,玩的也是瘋狂刺激。

霍尊笑了聲,扛著她沿著冰面一路朝東走去。

闕茗站在人群裡,遠遠地望著這二人離去的背影,心似被人掏空了一般。

“你快點放我下來,我眼睛裡天旋地轉的,頭暈的厲害!”

他放緩腳步,手一鬆將她背在背上:“我在這個月底之前,只有今晚有空陪你玩會。你別亂動,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一路往東,離南城門越走越遠,人群也漸漸稀疏開來。

他步伐穩健輕快,夏芫趴在他背上心裡暖暖的,想到下次與霍尊在一起得等待到月底,便更是覺得時間彌足寶貴。

“霍尊,等三月桃花盛開的時候,我要親自釀十大缸桃花酒。五月裡桑葚子成熟的時候,我再釀十大缸桑葚子酒。七八月裡李子、梅子、葡萄熟透時,我在釀三十缸果酒。保證你以後日日有酒喝,年年嚐到鮮!”

他回過頭瞧了她一眼,魅惑地笑道:“釀那麼多,喝是喝不完的。不過,咱們可以加到浴池裡,你到時候會更鮮!”

她氣的滿臉通紅,沒好氣地在他耳朵上揪了吧。

他笑著在冰面上滑了幾步,二人迅速衝出幾十多米遠,將稀疏的遊客摔在身後。

夏芫心裡一慌,緊緊地摟住他的脖頸。

“我算了下,我釀這麼多酒可能都不夠用呢。到時候,給爹孃和咱們西院留一半,給駿王爺送些,在給林倩雪和五樓上的姑娘們送些。再給闕茗送一些,如果那個拓跋縉明日真公開給我們道歉的話,就給他也送一些!”

霍尊詫異地回過頭,驚訝地問道:“拓跋縉,你見到他了?”

“何止是見到呢,他今日被我贏我了好多次,說好的要在南城門口公開道歉的!”

他難以置信地追問著,夏芫將今日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霍尊講了邊,當然,她自己當著眾人面換鞋的事情隻字未敢提及。

“不錯啊,一下午認識這麼多人,還連咱家的酒都送上了?不過,看在漠北皇子被你氣到半死的份上,這些酒權當是我贊助的!”

夏芫眉心一擰,認真地提醒道:“那些桂花酒是我的,我釀的!”

“你都是我的,更何況是酒!說說吧,你是如何贏的拓跋縉?”

她將玩牌的經過給霍尊仔細的講了一遍,聽到拓跋縉麻將輸了十七次,加減乘除二十局輸了十六局,霍尊笑的直不起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