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俊摸著身上的衣服,朝鏡子中的自己鎖了鎖眉頭,道:“這衣服融融的,摸起來很舒服。穿起來是好看,但怎麼覺得怪怪的!”

“這是女兒裝,你這樣梳妝當然怪怪的,你現在這雙灰色的靴子不合適,還是換上那雙黑色的羊皮靴子吧!”

“那雙靴子昨日進宮時就已經壞了,這雙灰色的我也不喜歡,乾脆咱們一會去街上瞧瞧,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夏芫看出司徒俊對那雙黑色的金絲勾邊靴子情有獨鍾,選了半天挑了雙與之相近的,金絲雖差了些,但上面鑲嵌的兩圈貓眼石倒是讓人有點著迷。

靴子還算能入司徒俊的貴眼,可惜上腳後才發現大了許多。

司徒俊權衡了半天,顧不上夏芫的勸說,硬是將大了一寸的鞋子穿在了腳上。

“今個天氣不錯,去城南玩玩!”司徒俊說著,拉起夏芫上了馬車。

二人還未走到南城門口,就被前方看人鬧得人堵住了去路。

“哎呀,這親軍是怎麼了?前日剛被人當馬伕使,今日又要被人當驢子使?”

夏芫一聽,臉上白了一圈。

司徒俊朝前方看了眼,故伎重施趕走馬伕後,幾鞭子將前面的人群抽出條道來。

抬眼望去,最前面一輛華貴的馬車上坐著位紫衣男子,悠閒的看著城門口的親兵。

此人眉目疏朗,氣宇軒昂,約莫十**歲。

出奇的是這麼華麗的馬車前套的不是馬,而是一匹瘦小的驢子。那驢子病病怏怏的走著,走一步,喘半天。

“霍翊!”闊天辰熱潮冷風的聲音從城門處傳開,“這驢子不中用了,去給他縉王爺拖車!”

人群裡一陣唏噓,前幾日給司徒俊駕馬時,霍尊的身份備受,這幾日早有人查到他就是鎮國將軍府的貴少爺,曾經在漠北戰場上大獲全勝的二品少將軍,親兵營之前的大統領。

三年裡,霍尊率領霍家軍殲敵軍收失地,逼漠北國前來進貢,雖在眾人面前少有露臉,但這些事蹟沒有一次不讓全城百姓揚眉吐氣,皆大歡喜的。

可如今,闊天辰竟然讓他給漠北的王子拖車。

闊天辰做的出,青龍城的百姓可不答應!

“這可是驢子乾的活啊!”一個圍觀者氣憤地說。

“豈有此理,這不是給我們大邑國蒙羞嗎?”

“是啊,怎麼能給漠北人拖車?”

……

眾人的議論聲在闊天辰幾個心腹的震威下化成無聲的嘆息。

霍尊高大魁梧的身影很快出現在眾人眼底,看著馬車上的拓跋縉,淡淡地笑了下,從容的走了過來。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闊天辰一眼,轉身朝馬車跟前走去。

“等等!”闊天辰看著他的背影,急促地叫道。

漠北半年前才向中邑求和,今年是進貢的頭一年。

邑王對霍尊打下的榮耀格外看重,霍尊若真給拓跋縉拖了馬車,闊天辰這個統領的位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其實,這闊天辰原本也沒這個膽,不過是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想羞辱霍尊罷了。

拓跋縉本也沒這個膽子,他之所以找了個破驢子無非是希望到城門口的時候能停一會,仔細瞧瞧那位害他們割地求和年年進貢的城門護衛。

那料這驢子走到城門口時死活不動了,闊天辰竟熱情的讓霍尊給他拖車。

“闊大統領要是沒什麼吩咐,手下這就給縉王爺拖車了!”霍尊清晰的字句從馬車前傳來。

闊天辰心裡一顫,本想羞辱霍尊,那料的一不小心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看著臉上含笑的霍尊,再看看坐在驢車上的等著霍尊拖車的拓撥縉,闊天辰恨不能立即找個狗洞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