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檔案貳(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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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黎靈坐在椅子上半傾下身子, 側頭打量他。
“你怎麼了?”
白留溪本來就白的臉更白了, 他的手緊緊的壓著小腹:“大概是……胃疼吧。”想想大概是沒吃飯的原因, 剛到家就接到電話, 他只顧著把東西送過來,還沒來得及吃中午飯。
“胃疼?”徐黎靈蹙起眉:“可你捂的位置是腎。”
“……是嗎?”
白留溪忍痛感受了一下,發現的確不是餓出來的痛覺,而是一種陰冷的感覺,這種冷不是來自體外,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原來不是他, 是你。”徐黎靈若有所思, 跳下椅子,伸手扼住白留溪的下巴, 強迫他抬起頭和自己對視。
“你……幹什麼?”他一雙漂亮眸子瞪圓了, 臉頰微紅。
徐黎靈鬆了手,起身到櫃子裡取了個杯子,走到牆角拿起煙爐, 把蓋子開啟, 將裡面的香灰倒進了杯子裡,又用杯子接了些溫水,搖勻。
一次『性』的透明塑膠杯裡裝的水渾濁發灰,賣相相當不好。她掂了掂,託著水杯朝白留溪走過去。
想起政治教科書上的破除『迷』信香灰水, 白留溪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忍著痛想站起來:“不——”
可惜還沒來得及喊出這嗓子, 他的腮幫子就被人用力的掐住了,白留溪拼命掙扎了一番,沒想到徐黎靈瘦瘦小小的,力氣居然那麼大,再加上他腹部劇痛,完全無力抵抗,只能絕望地看著對方把一杯奇怪的灰水全灌進他嘴裡。
一種又苦又澀的味道頓時盈滿了牙齒口腔,他雙手緊掐著自己的脖子連聲咳嗽,恨不得馬上換一口牙。
“要不要再來一杯?”
嘴裡的怪味猶在,他狠狠的朝徐黎靈瞪過去,以表憤怒。
“應該夠了。”徐黎靈看了看杯子,感覺這個量也差不多了。
白留溪這才發現不對勁,鬆了手,一『摸』腹部,猛的抬起頭來,一臉愕然:剛才痛的劇烈的地方居然不痛了。
“香灰水……真能治病?”這很不教科書,也不科學。
“當然不能。”要真能治病,還要醫院幹嘛。徐黎靈斜乜了他一眼:“你得的又不是病。”又輕飄飄落下一句:“是被吸走了陽氣。”
進來的時候看見孟濤倒在地上,理所當然就弄混了被吸取陽氣的物件。
白留溪一嗆,咳嗽出聲。
“人都有命數,”徐黎靈把杯子扔進垃圾桶裡:“淺顯一點,命即壽數,一個人該多長的壽數都是有定的。”
她說的繞口,意思卻不難懂。
王樹文看似已死,實則未死,介於將死未死之際,一念之間生,也一念之間死,其實都沒個定數,卻偏偏運氣好,借了一口陽氣得以還陽。
但對於被借陽氣的人來說,卻是一場厄運,因為陽氣不光光是一口氣,更是一個人的福壽,運道被人借走自然厄運纏身,或者暴斃身亡,卻查不出原因來。而這“借”實際上自然也是有借無還的,不光被借的人不曉得,就連借了的人也不曉得,一筆『亂』賬,死了才能算清。
不過有的人是百年一遇的天生陽骨,對別人來說要命的事,在他這裡卻不值得一提。
人比人,運道就沒個公平的時候。
白留溪冷笑了聲,他從來不信這些,想嗤之以鼻,身體的寒意卻再次湧上來。
他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雙手強撐在地面,四肢百骸控制不住的冷,刺骨寒意像一把尖刀,又像無數尖銳的細線穿過身體,要把他割得四分五裂。
意識清醒著,卻再分不清到底是痛還是冷,他手腳並用地爬到香爐邊。
直到喝下一整杯水,冷入骨髓的感覺才消失。
來回折騰好幾次,白留溪竭力地坐在地上,一雙輕薄的桃花眼籠上霧氣。房間溫度低,他身上卻全是汗,甚至打溼了衣服,隱約透出少年流暢沒有累贅的線條,躺在地上像條死魚。
“信了嗎?”徐黎靈問,聲音像隔著層層山巒傳過來,沒有真切感。
他聽見聲音,側過頭去看徐黎靈,對方坐在椅子上,長長劉海被別到耳後,『露』出了溫和無害的圓瞳,支著腮幫子歪頭看著這邊,姿態輕鬆愜意,方便把他的狼狽不堪盡收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