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行壑的懷裡,上官藍悠緩緩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只是埋於月行壑的胸前無人看得到。

其實她根本沒有睡過,而月行壑之所以有在床上那些零碎而又激烈的記憶,也是因為她對他施了幻術。

悄無聲息地看了一眼月朔堃離開的方向,上官藍悠露出了一抹冷笑。

看,人類的愛就是如此,不管當初說得有多愛,說得有多動聽,可它永遠經不起考驗,因為他們的愛是用眼睛,用那張能說會道的嘴,也因為他們更愛自己,更因為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他們永遠會將愛暫時地擱置一邊,那就是他們所謂的輕重緩急,大愛與小愛,亦如當年的那個人。

母妃,你看到了嗎?這些就是人類的愛,你曾相信的愛,你曾為之不顧一切的愛。

而與此同時,月朔堃直奔皇宮,他並沒有先去找月閬雄,此刻的月閬雄很有可能已經被監視了,再者月閬雄疑心之重,最防的也是自己,根本不可能信他,找他只會打草驚蛇,自投羅網。

來到了柳青珊的住所,只是沒有想到,一向端莊得體的母後正頹然地坐在地上,月朔堃一驚,已經奔了過去,“母後!你怎麼了!”

“堃,堃兒!”柳青珊聽到月朔堃的聲音,有些呆愣地轉過頭,在看到確實是月朔堃的瞬間,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來,像是瀕臨絕望前找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堃兒!母後求求你!救救你父皇!救救你父皇啊!堃兒啊!我求你!他不能死!不能死!你一定要救他啊!…”

月朔堃一聽便明白柳青珊知道了月行壑要造反的事,看樣子月行壑已經控制了整個皇宮,否則他從容不迫的母後也不會如此,而自己可能也已經進入了那個被控制了的範圍。

這樣一想,不禁覺得背後冒出一層冷汗,他大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月行壑會這麼突然的出手,也沒有想到他暗處竟會有如此大的勢力,他突然想到了慕容天佑,不知道現在找他幫忙還有沒有用。

月朔堃勸慰柳青珊說自己現在去想辦法阻止月行壑,月行壑只是想奪位,應該還不至於手刃親生父親。

可是他並沒有看到柳青珊因為他的安慰,臉色好起來,反而是苦笑一聲,說出了讓他震驚的真相。

“堃兒,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我們這次的敵人不是月行壑!是上官藍悠啊!你要娶的妃子,上官藍悠!”

月朔堃一臉的不可置信,“母,母後,你在說什麼?藍悠?呵,怎麼可能?她只是一個女人?現在要謀反的不是…”

柳青珊搖了搖頭,“你覺得母後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她回來報仇了!當年那句“魔星現,天地滅”的是你父皇和你姑姑的陰謀!你姑姑為了得到上官宏,你父皇是忌憚上官宏,所以合謀設下這個套!迫使不願二娶的上官宏失去他的妻子,娶你姑姑啊!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她嫁給你是因為她要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