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相見（2）(第1/2頁)

此話一出，漂浮在空中頓時沉默了起來。因為空中的人影若隱若現，鍾離幕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人影不在漂浮在他眼前，而是忽上忽下的朝暗處飄了過去。鍾離幕見狀，心裡一沉。不由的握緊了拳頭，看來此事無望了。

鍾離幕失落的低著腦袋。不料他失落打算起身離去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深處傳入了耳中。“可以，不過我有要求。”

鍾離幕心裡一喜，猛然跳下了冰床。朝著人影漂浮的地兒，走了去。驚呼道：“真的？”

“嗯。”人影嗯了一聲，有些昏暗的冰洞；又恢復該有的冰冷與寂靜。

“仙者，有何要求？”鍾離幕滿懷期待的仰頭看著空中漂浮的人，只見人影在原處來回的飄動。像是在考慮什麼事情似的。

“逝者皆有命，若是要逆天而行。必須付出相同代價，你可願意？”人影輕撫八字鬍鬚，以一種長輩的語氣朝著鍾離幕說道。

相同代價！！！那豈不是，以命換命嗎。看來得如夜風清，今生無緣。若是有也是孽緣，罷了，罷了。死就死吧。

鍾離幕定了定有些不穩定的心神，嘴角扯出一絲淒涼的笑意。道了一句“願意！”聲音不大不小。

卻是響亮得很，足矣使冰洞發出迴音。空中漂浮的人影，頓時停下了輕撫鬍鬚的動作。明顯有一絲驚訝，人影袖袍往身後一揮。

幽幽的飛到鍾離幕跟前來，身子微傾。將鍾離幕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像是在驗貨一樣。

“待風月城如初，你同九幽國就只剩下。三年不到的時光，你不前一年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後兩年，武功褪弱。身體也會隨著變化。九幽國的百姓同將士也隨著一同變化，年年惡疾不斷。九幽國國勢會越來越弱，最後會隨著你的離去。走向滅亡，你還可願意？”

人影見鍾離幕重心不穩的往後退幾步，眼神盡是慌亂。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樣；墨色的瞳孔瞪得老大。

好像前面的人，是洪水野獸。妖魔鬼怪一般，這種生死存亡的事情。他卻說的如此輕巧，隨隨便便幾句話便將九幽國走向滅亡的過程與結局說了出來。

鍾離幕雖然沒有在乎那些人，他在乎九幽國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想成為縱橫中原，縱橫天下這個想法也是不可否認的。

風月城，最多也不過八九千，上萬人罷了。和九幽國比起來。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一樣微不足道。

“執劍縱橫戰天下，五湖四海皆俯首稱臣。手指萬里江山，君臨天下；天地間稱王。若你不死，往後這片天地都是你的。考慮好再找我。”以鍾離幕的國勢，威望及名聲。君臨天下是遲早的事情。

風月城恢復如初，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往後天地間稱王，為他心之所向。

要我原諒你，除非你死…

若我來世去尋你，你可跟我走。“願意。”

若我來世我想娶你為妻，你可願意嫁給我。他說“願意”

此時此刻鐘離幕想起了和夜風清的種種，那個人像風一樣的人。哪怕微小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的心緒。

三十多年來，一直以刀劍為舞。基本都是在腥風血雨中度過來的，感情這東西。他鐘離幕似乎從來都沒有，彷彿照顧顧成源。

只是他的一個職責，一個使命。哪怕他對顧成源再與眾不同，終究沒有太大的感情。

鍾離幕神色凝重的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腳後跟踢到了冰床。他才下來，乾脆一屁股往冰床上一坐。

雙手柔軟無骨似的搭在雙腿上，像是失了魂似的。微微的低著腦袋，坐著一動不動。

人影又飛回了半空中，輕輕的晃來晃去，似乎是在等鍾離幕的回答。若是來日他君臨天下，那夜風清肯定也是身死於他劍下。

夜風清，死於他劍下。這不是他想要，鍾離幕心裡一陣驚慌。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夜風清不能死。

他不能死，夜風清不能死。自己不要他死。

鍾離幕猛然的抬起了腦袋，朝著漂浮在空中的人，吼道。

“我願意，我願意換風月城。完好如初！！我願意換風月城完好如初！！”

鍾離幕這兩句話，幾乎用是吼出來的。他急促聲音的聲音，響亮了整個冰洞。就連漂浮在半空中的人，都愣住了一下。

晃了一下身體，鍾離幕做這個決定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他不知道鍾離幕竟然如此肯定，和決絕。

鍾離幕說完這話後，整個人癱倒在了冰床上。胸口上下起伏不定的是他砰砰直跳的心臟，剛剛說完話後。覺得緊繃的身體，忽然得到了解放。

頓時放鬆了下來，雙手往兩側攤開。閉著眼睛躺平在了冰床上，他覺得全世界都安靜了。好像除了自己微弱的喘氣聲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人影餘光掃過床上那人平淡如水的臉後，幽幽的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