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子從幻境中出來之後,便往裡走去。他知道胡麗和戰淩雍還被困在幻境裡,也不知他們能不能克服,所以覺得要先將始作俑者找出來。只是這樣程度的幻術,能做到的怕是隻有石流芝才能做到,可她分明是被囚在九幽之中,怎麼又可能會到人界?不管了,先找到人再說。

在獄火旁邊,站著鬼扇扶芳,在獄火中以人血為注,修煉靈力。怪老子忙是使出了一招飛水流星,將鬼扇扶芳打落到一旁。然後便看見了石流芝。

他滿是驚詫,石流芝竟然從九幽之中逃了出來,那這是否意味著那之中的其他大妖怪也都放了出來呢?

石流芝見著怪老子,臉上也無多少其他神情,只是這樣看著他,亦無話語,似乎一切都是理所應當,合情合理。

怪老子見她這樣,胸中的怒火一觸即發,“你竟然會幫助這樣一個邪魔!枉費雀華將雀吟琴贈與你這種人!”

沒等石流芝開口說話,鬼扇扶芳便從地上起來,一臉陰狠地望著怪老子,“你不必再多費口舌。今天,你和那兩個,今天都得死在這兒。”

怪老子看著鬼扇扶芳,心中越發生氣,拔了劍出來,朝著她直下了死手。可卻被她躲過。石流芝也一直護著她,甚至拿出雀吟琴對付怪老子。

怪老子漸漸有些撐不住了,他原來也不想傷石流芝的,但她這樣一直護著鬼扇扶芳,也怪不得他不客氣了。怪老子從空中虛晃了一下,便也有一張琴懸置在他面前。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理由來保護鬼扇扶芳,但在幻境裡的還有胡麗。你可知胡麗是誰,她就是你妹妹的女兒!你若不信,直接瞧瞧她的幻境便可知分曉。”

石流芝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她詫異地放開了胡麗的幻境,她的確見著她的妹妹抱著小胡麗滿臉悲慼。她這是做了什麼,這可是她的親外甥女啊!她便趕緊將胡麗從幻境中放了出來,然後將暈過去的胡麗輕柔地置於一處。

鬼扇扶芳氣急敗壞地吼道,“你這是做什麼?!”

怪老子看著她這副樣子,煞是痛快。然後又對石流芝說道,“另外那個被你落在幻境中的年輕人,是你的外甥女婿,你要是不把他放出來,你外甥女就會悲痛欲絕。”

石流芝果真聽了他的話,將戰淩雍放了出來。胡麗與戰淩雍,二人皆被放置在石流芝變化出來的大床上。

鬼扇扶芳氣到了極點,“你難道忘了當初是誰救了你?!你難不成還要違揹我嗎?!”

還沒等到石流芝開口,怪老子便罵了起來,“那時分明是我救下的她,何時又成了你救的她?!我不說,不是為了讓你有說謊的機會,而是不想讓她有任何的負擔。可如今你卻用這謊言利用她,讓她將我們在幻境中殺死!”

鬼扇扶芳狡辯,“到底是誰在說謊,你心裡清楚得很!而你在這狡辯,不過是貪生怕死,不願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怪老子冷哼一聲,“錯誤?代價?鬼風羽澤是死有餘辜!以人命為代價的修煉本身就是逆天違命的邪術,將他挫骨揚灰已是最輕的下場。身為一隅領地的族長,你難道只一心護著你弟弟,而不分是非?我如今真是後悔,沒在當年硬下心腸,將你抓回九重天幽牢之中。”

石流芝見二人如此,心中便有了計較。她原以為是鬼扇扶芳救的她,畢竟在她醒來看到的第一人,便是鬼扇扶芳,只是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來並非看見的便是真的。其中的過程,她並不明瞭。二人的說辭誰真誰假,石流芝倒沒那麼在意了。她只知在鬼扇扶芳的花言巧語下,她差點殺了她的親外甥女。即便鬼扇扶芳真的救了她,她也忍不了,那可是她最親的妹妹的女兒。石流芝並非忘恩負義之人,所以便將心中的殺意生生地壓了下去。

“兩位各執一詞,我不知道究竟是誰救了我。所以你們的恩怨,你們自己解決罷。”石流芝往後退了一步,望著胡麗的方向,繼續說道,“只是這兩位,我須得帶走。”說完,也不管二位如何反應,便徑直將胡麗與戰淩雍帶走。

怪老子趁著鬼扇扶芳分神,便拔出劍來,直直朝她刺去。鬼扇扶芳躲閃不及,往一邊閃去,卻還是被傷了胳膊。

怪老子乘勝追擊,向鬼扇扶芳下了死手,用了百旋劍法,朝她使去。百旋劍法,劍氣淩厲,劍風霸道,被攻擊者除非速度極快,否則只能被一擊斃命。可見,怪老子確實容不了鬼扇扶芳了。這也只怪她自己作孽,非要護著她那修煉逆天違命邪術的弟弟,非要再使用那邪術來危害人間。

就連鬼扇扶芳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就在劍尖即將刺入她身體的一瞬,一把箭射來,也是疾風淩厲,竟將那劍尖打碎。射箭那人一擊擊向怪老子,似要將他陷入死地。幸好怪老子在劍尖被擊碎之時,便收回了劍柄,躍到牢房之上,才躲過一擊。

怪老子站在牢房頂上,方才看清了那人的樣貌。

“你這仙門棄徒!竟然同這修煉邪術的妖魔沆瀣一氣,今日,我必替你師父白蕪道長好好教訓你一番。”說完,便將劍柄扔在一旁,唸了咒語,一根長鞭便出現在他手中,然後朝著冬回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