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珏西對玄機這個人不感興趣,她只想知道,他讓她知道青山便是靈姝公主從忘憂河中召喚出來的靈體的原因。只是那玄機根本不像個活了四百多年的人,倒像是初出社會的毛頭小子,一直在那兒喋喋不休地講著他們前世的故事,鄭珏西壓根兒插不上嘴。

“還記得當初,我在仙門求學,師父帶我們下山捉妖。在天封鎮的時候,我與林安秀,也就是前前前前前世的你,一見鐘情,雖被你家人和我師門阻撓,但我們依舊沒有放棄對對方的愛,直到你家搬走,我師父將我拘了起來,才將我倆分開,但是我們的愛依舊在。雖然你最後嫁給了他人,但我知道,你是被逼的……”

“夠了!”鄭珏西終於忍不住怒吼道,“大哥,我來這兒不是為了聽你和所謂的我的前前前前前世的故事,我只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想讓我知道青山是忘憂河中生出的靈體。還有,你說的那一堆廢話,都是和我的前前前前前世有關,而我又不是我的前前前前前世,所以你的那堆廢話跟我完全沒關系。”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你們都是共用一道靈魂,所以你就是她。”玄機萬分篤定。

鄭珏西自知拗不過他,便反問道,“你說你和我的前前前前前世一見鐘情,而你剛剛又說你與我已經四百年未見,那這說明你在這期間從沒有去找過她,你說我與她共用一道靈魂,那這四百年間,她的來世難道不是也與她共用一道靈魂?你自詡深情,但從你剛剛說的話裡,只要是和林安秀共用一道靈魂的,你都來者不拒,這還叫深情?這叫濫情!你喜歡她應當是喜歡她這個人和她的性格,沒道理只是喜歡她的靈魂……”

玄機剛想反駁,便被鄭珏西攔下,“別別別,你可別說話了,我來這兒不是為了跟你吵架辯論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青山是忘憂河中生出的靈體。剛剛要不是你把話題扯遠了,我才懶得跟你廢話。還有,你別再扯到其他話題上去,我不想把我的目的再說一遍。”

瞧著鄭珏西不耐煩的表情,玄機終於知道正經一點了,只見他一臉嚴肅地說道,“這件事是我師父授意我做的。”

“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乃是怪老子的師兄白蕪道長。”

師父的師兄,怎麼從沒聽他提起過?只是,鄭珏西光聽這名字便覺得他是一位溫潤儒雅的謙謙君子,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於是,鄭珏西又追問道,“你師父讓你這樣做,你難道就沒問過他原因?”

玄機負手而立,搖了搖頭,“沒有。仙門規矩,不得多問,只能依照師父說的去做。”

鄭珏西咋舌,這哪裡是修仙的地方,這分明就是閉關鎖門,獨斷專行的牢獄。

“那你把我叫出來幹什麼?陪你玩兒啊?白瞎了我開這麼久車過來……”鄭珏西邊說,邊朝玄機翻白眼。

玄機也不生氣,只是憨憨地摸了下後腦勺,“我不是四百年沒見過你了嘛,就想趁這個機會來看看你。”

鄭珏西扶額,仰天長嘆,天哪,她為什麼總能招一些戀愛腦的男人呢?難道她就吸引不了正常性格的男士嗎?

“大哥,既然你也看過我了,你又沒有我想要的答案,那我就先走了,再見!”鄭珏西平複了一下心情,繼續說道,“對了,不要想著打電話騷擾我。要是把我惹急了,後果很嚴重,畢竟我的靈力也不弱。還有,請你轉告白蕪道長,他既然是我師父的師兄,想必他也知道我師父的脾氣,讓他別整天想著做一些無用功,不然,我師父可是回不客氣的。”

鄭珏西走向停車的地方,玄機也跟著她一起,只是一直欲言又止。

鄭珏西坐到車上,把頭伸出窗外,對玄機說道,“你如果有什麼有用的訊息再ca我,不然我是會把你拉進黑名單的。還有,我不是林安秀,所以,我不能跟你做戀人,不過,如果你願意跟我做朋友的話,我想我是不會拒絕的。”說完,便把頭伸回車裡去,然後踩油門,開車揚長而去。

只剩玄機一人在風中淩亂。

或許她說得對,就算她有著林安秀的靈魂,但她畢竟不是林安秀。

其實,這也不是玄機第一次看到鄭珏西。在他被師父從閉門室放出來的時候,他就去看過她一次。那時她還是大學生,可看著她那張和林安秀一模一樣的臉,他的內心卻並沒有掀起多大波瀾。可是,在他看著林安秀畫像的時候,他的內心卻早已心潮澎湃。或許,就跟鄭珏西說的一樣,他喜歡的是林安秀這個人和她的性格,並非是她的靈魂。

唉,或許他也只能跟她做朋友吧。玄機嘆了口氣,轉身。一不小心踩在了香蕉皮上,重重地絆倒在地。

“啊!誰這麼沒公德心啊?沒看見旁邊的橫幅上寫著什麼嗎?哎喲……”玄機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屁股,慘叫道,連臉都要被他擠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