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源將清雅送到墨玉軒門口,清雅說什麼也不要讓他進院。

“你快回去,晚一些我去找你。”清雅推著他堅硬的身子,把他往外面推。

“我要和妹妹說一聲,讓她好好的照顧未來的四嫂。”司徒浩源不由著她的勁走,繼續往院子的方向拐。

清雅都有些急了,“你要是敢,我就立刻回王府,再也不見你了。”

“我不敢,不敢。”司徒浩源低聲哄著她,“只是在和你開玩笑,別當真。”

其實不管他說不說,妹妹這個人精早就知道了,這個丫頭要是願意自欺欺人就欺吧。

“那我回去了。”清雅抬頭看著司徒浩源,輕聲說。

司徒浩源輕聲嗯了一聲,低聲道,“別忘了亥時前來找我,我等你。”

清雅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轉身就朝院裡走去,司徒浩源看著她削瘦的背影,唇裡吐出口笑意,唇角也揚上令人炫目的笑容。

清雅進墨玉軒後,直接來到正廳要拜見司徒顏的,一掀開簾子走進去,就見司徒顏正坐在太師椅上朝她微笑。

“主子。”清雅走進她,朝她單膝準備行禮,司徒顏動作敏捷,跳下椅子,扶住了她的胳膊。

“你以後可不能再對我行禮了。”司徒顏眼底有笑意,將她身子扶直,彎彎的眼睛在她微腫的嫣紅小嘴上落了落,笑的更歡。

清雅看著她的笑顏,心裡很虛,覺得自己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司徒顏拉著她的手,兩眼發亮。

清雅很不習慣她的眼神,想離她遠一些,等她不再這麼關注自己的時候再回來,所以點了點頭。

“綠兒,伺候一下清雅,準備洗澡水去。”司徒顏對綠兒說道。

“是。”綠兒點頭應道。

“不用……”清雅和綠兒同時答道,她越來越確定主子知道了她和司徒浩源的關系,心裡很是慌亂,輕聲細語道,“主子,我會自己提水的,綠兒不用伺候我,我……不習慣。”

清雅是自己的四嫂,主子這個稱謂,司徒顏現在聽著也別扭的很。綠兒剛剛說四哥親自送她回墨玉軒的,既然是他親自送回來的,到了門口沒進門,倆人應該是說好了不對外,這才只有清雅回來了,連和她也沒打算明說。

真是個燙手的山芋,她輕也不是重也不是,怎麼辦呢。

司徒顏正在糾結的時候,清雅也不好受,也在煎熬著,她感覺自己沒臉面對她了,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清雅先告退。”清雅見她又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自己看,心裡發毛,再也忍不住,說完話後,沒等她回應就拔開腳跑了。

“回頭還要和四哥商量下該怎麼稱呼,真是難死我了。”司徒顏嘆氣。

“四公子也沒明說,您權當不知道不就行了。清雅也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女人,往後進了門,還能找補現在這些稱謂啊!”綠兒笑道,“小姐,這兩天歸置衣裳和首飾太辛苦了,您早點安置吧。”

“睡不著啊。”司徒顏嘆氣,從太師椅上起身,就往內室走,還有十天的功夫,她就要大婚了,這臨近了日子,心裡慌得很,成宿的失眠。

“奴婢陪您說說話吧,您躺在床上,說著說著就睡著了。”綠兒跟在了她的身後道。

“你這兩天也夠累的,你去休息吧。”司徒顏偏臉看她,“我自己看看書。”

“嗯。”綠兒點頭,“那奴婢伺候您洗漱。”

司徒顏輕輕應了一聲。一切收拾好後,司徒顏拿了一本志怪的書籍,靠在床頭翻了起來。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目光仍放在最開始翻的那一頁。

她腦袋裡不是在想祁睿受傷沒有,就是賑災順利嗎,不是想他被暴民襲擊了嗎,就是在想十天能趕得回京城嗎,總之想了很多很多,就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現在沒有火車汽車,他從南方能趕得回來嗎?”司徒顏自言自語地嘀咕,“四條腿的馬能有多快啊……他待得那個地方到京城應該也有幾千裡地的吧!這趕得回來嗎……千裡馬,日行千裡夜行八百,回到京城是要多久?”

司徒顏就徹底地扔下了前段時間看的津津有味的志怪書,抬著眸子,板著指頭,開始算這千裡馬回來能有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