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守門人與傅寒新的酒碗碰了杯,略嚐了兩口便直讚道,“果然是好酒!”

傅寒新附和著點了點頭,那是自然,這可是董肅專門讓人留給他的酒,他一口沒捨得喝全拿來了這裡,就知道這些山野莽夫,別的不愛,這酒嘛,肯定是沒法拒絕的。

酒過三巡,守門人已經有些嘴了,傅寒新還要勸酒,守門人卻猶豫著不肯喝了,“我這裡還要守著這些人呢,不能喝……不能喝了……”

“這有什麼,我幫你看著就行了。”傅寒新擺了擺手,又給他酒碗裡倒了滿杯。

守門人嘴上說著不喝了,可手上嘴上控制不住,沒兩句就把碗中的酒一飲而盡了。

傅寒新暗暗翻了個白眼,還好酒備的足,不然,哪裡夠他喝的啊。

“哎,兄弟,你還沒說這裡面關著的都是些什麼人呢?”眼見著守門人快要醉倒,傅寒新趕緊問道。

“這裡面啊……”守門人趴在桌上,指了指院子裡的房間,打了個嗝說道,“這裡可都是我們寨裡的搖錢樹……”

傅寒新順著他的手看了眼那一排一般無二的門,那裡面也不知道被他們抓了多少無辜的人,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總得想個主意才行,等救了程詩詩,他就要想辦法把鑼雲寨給散了,還周邊百姓一個安寧。

“那這裡面可有前兩日被抓來的女子?”傅寒新推了推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守門人,想著從他嘴裡再套點訊息出來。

“前兩天抓的人?”守門人撓了撓頭,撐著發暈的腦袋說道,“前兩天抓的人今晚不都被叫去前面助興了嗎?你不知道吧,為了三當家這婚事,大當家特意在山下的松竹鎮抓了二十多個女子上山來呢,嗝……大當家對三當家那是真的好啊,咱們兄弟想找個老婆都難吶……”

守門人說著說著就醉倒了,傅寒新推了推他,卻是沒能推醒,看他這樣,大概也問不出什麼情況了,不過他說的抓了二十多個女子上來助興倒是真的,難怪剛才在前面看著許多哭泣的女子,可大當家這樣真的是疼董肅嗎?大喜日子那麼多人在那哭喪著臉,不是討晦氣嗎?想來這種事,大概只有土匪才能做得出來了。

傅寒新搖了搖頭,他們寨子裡的事,他也管不著,為了確定一下程詩詩在不在這裡,也只好一間間房子找一遍。

只是傅寒新找了一圈,裡面根本就沒一個人,他頓時傻了眼,這守門人盡忠職守的在這守著空房間,前面有熱鬧也不去湊,真是難以理解。

沒有找到程詩詩,白費了這一番功夫,傅寒新自嘲一番,略有些失落的離開了這個小院。

鑼雲山上的夜色格外濃郁,傅寒新尋了個無人的高處,深深嘆了口氣,程詩詩,你到底去了哪兒呀?

一想到每每快要找到她了,卻又莫名其妙的錯過,傅寒新就十分氣惱,就像是命運的捉弄,讓人無可奈何。可即使命運如何安排,傅寒新還是認定了要找到程詩詩,司城一事已在他心上烙下傷痕,一日不找到程詩詩,他便一日不得安寧。

“星寒。”董肅遠遠看見傅寒新,招著手便朝他跑了過來,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董肅看著比昨日竟俊朗了許多,笑起來還有些陽光的感覺。

其實董肅只比傅寒新大上兩歲,心智也尚未成熟,在大當家秦鎮的寵愛下,有時反倒比傅寒新更為任性,只是寨子裡的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傅寒新眼見著董肅朝自己跑來,眉角跳了跳,趕緊閃開一邊,躲過了董肅的衝勢。

“你躲開我幹嘛啊……”董肅將將頓住腳步,不滿的看了眼傅寒新,要不是想著昨晚多虧他在婚禮上伴奏,給他長臉,他才不會對他這般熱情。

“三當家您氣場太大,小的承受不住啊。”傅寒新抽了抽嘴角,他對董肅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只是兩人立場不同,不知以後結果如何,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董肅冷哼一聲,沒理傅寒新的疏離,正要誇耀一下傅寒新的蕭聲,他的新婚妻子卻正好走了過來。

“這位就是星寒公子?”

女子清脆的聲音響起在傅寒新身側,他回頭看去,女子容貌清麗,言笑晏晏,只覺讓人眼前一亮。

傅寒新倒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女子,一時便有些猶豫。

“就是他呢,”董肅向自個娘子點了點頭,又看向傅寒新道,“這是我娘子小芩,怎麼樣,長得好看吧?哎喲……”

董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芩踩了一腳,只聽她怒道,“說什麼呢,在外人面前也沒個正經!”

說完,小芩便轉身便走了。

“唉,娘子,娘子我錯了,你別生氣啊……”董肅也顧不得傅寒新如何了,追著小芩便去了。

“哼,誰生氣了!”小芩不滿的聲音遠遠傳來。

“是是是,我生氣了,娘子恕罪可好?”董肅湊到她身旁做了個揖,模樣滑稽的很,倒是逗的小芩一笑,兩人打鬧著走遠了。